宇文觉声音有些颤抖。
“陛下放心,微臣还没有那个胆子。
晋国公的意思是,您可能不再适合当皇帝了,需要迁居别处。”
贺兰祥平静地说。
“迁居别处?呵呵,就像魏恭帝那样?”
宇文觉笑了,他知道,历来下岗的皇帝下场都不好。
面对宇文觉的嘲讽,贺兰祥沉默了。
“你们这样助纣为虐,朕倒要看看,将来你们怎么去面见先王。”
宇文觉站了起来,很坦然。
“不怕,陛下,臣妾死也要跟着你。”
元胡摩言辞恳切。
这段时间,在宇文觉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只有他的妻子元胡摩一直陪在身边,这算是他人生中最后的安慰了。
看到皇帝这副样子,尉迟纲也没有废话,叫人把他送到了之前做略阳公时候的府邸。
控制好了皇帝,宇文护召集群臣开会,表示要废掉宇文觉为略阳公,拥立宇文毓为新领袖,希望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就是走过场,大家都懂,都见识过宇文护的狠辣,没有谁敢提反对意见。
于是,蔡佑、薛善等人带头说:“这是您的家事,我们没有异议。”
废立皇帝的事情,得到了全票通过,接下来就是杀鸡儆猴了。
宇文护下令,把乙弗凤、贺拔提等人斩首。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绝,绝不给敌人翻盘的机会,这就是宇文护的风格,所以,孙恒、李植也必须死。
宇文护派出贺兰祥去潼州干掉了孙恒。
5李远落幕
接下来就是李植,李植就稍微有些棘手了,他爹是李远,李远的背后是陇西李氏。
贺兰祥只是把李植抓回了长安软禁起来,并没有杀。
宇文护以宇文觉的名义,下诏召回李远。
李远看到诏书后,很是犹豫,他知道长安发生的变故,他也隐约听说了李植的所作所为,他更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他想起了当年和宇文泰一起出生入死,他想起了力挺宇文泰拥立宇文觉的事情。
良久,李远对使者说道:“大丈夫要死也要做忠诚的鬼魂,怎么能做叛臣呢!”
于是,他接受了征召。
宇文护不得不忌惮李远背后的势力,陇西李氏在宇文泰创业过程中出力不少,宇文护也不敢对李远怎样,只是希望他处理掉李植。
宇文护恭敬地说:“李老功勋卓著,您的家族也是忠贞不二。
但您的儿子策划了这次阴谋,这种阴谋不止是要杀害我宇文护,而且是要颠覆危害宗庙社稷。
对这样的叛臣贼子,我们理所应当一起痛恨,您可以早点为他准备一个处理办法。”
于是,宇文护把李植放了,交给了李远。
虎毒不食子,李远也喜爱自己的儿子呀,毕竟是亲儿子。
“孽障,你说,你究竟干了什么?”
李远呵斥道。
“父亲,我没有参与颠覆社稷的阴谋,真的。”
李植是一边哭,一边磕头。
李远心软了,准备去找宇文护替儿子申辩,他哪儿知道李植在骗他呢。
第二天一大早,李远就带着李植来到了宇文护的府邸。
宇文护以为李远已经把儿子杀了,这是来汇报处理结果的,却听下人报告,李植好好地站在门口。
宇文护大怒:“这个老李怎么不懂我的意思呢,还是说他不信我?把他们父子还有略阳公给我请进来,我要和他们当面对峙。”
人都进来后,宇文护让李远坐自己身边,让宇文觉和李植二人坐对面。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计划谋杀我的。”
宇文护淡定地说。
宇文觉很难为情,李植主动承担了责任,对皇帝说:“我参与这一次谋反,本来是为了安定社稷,有利于您至尊的威权。
今天弄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远听得真切,眼睛都快瞪出来,摊到在地:“逆子,你竟然骗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那你确实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