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哥不可能不给我们面子,咱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
该吃吃该喝喝,不用那么紧张。”
司马子如才不会写自查报告,没那个闲工夫。
两天过去了,司马子如不仅没有上交自查报告,而且还不去上班。
高澄听后大骂:“这老家伙,给脸不要脸是吧?”
派出禁军直接就闯入了司马子如府邸,不由分说,将他投入大牢。
这下,司马子如是真的慌了。
在监狱中,司马子如一待就是几个月,每一天的伙食都特别差,还要时刻面对狱卒的盘问、勒索,甚至是羞辱打骂。
而这些具体的惩罚,都是宋游道亲自在一旁监督进行。
宋游道脾气暴躁,而且下手狠,他主张的是小罪重罚,处理案件容易走极端,情绪化严重。
司马子如哪儿见过这样的狠人?他几乎是一夜白头。
就在快精神崩溃的时候,他提笔给高欢写了一封信,其中一段是这样说的:“······我当初拄着拐杖来投奔欢哥,你赏了我一架牛车,如今牛也死了,只剩下一只牛角。
除了牛角,其他东西都不是我的······如今,我每天饥寒交迫,也是快要死的人,希望死前能见欢哥一面······”
司马子如一边写,一边哭。
这信大概三层意思:一,我当初一无所有奋不顾身投奔你,这是诉说旧情谊;二,我没有别的财物,只有牛角,所以其他东西确实是贪腐来的,承认自己的罪行;三,继续拉关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打感情牌。
高欢收到这信,也忍不住叹气,毕竟自己的心也是肉长的。
高欢给高澄写信求情:“司马子如是我老朋友了,澄儿,你还是对他多关照一点吧,差不多就行了,该放人就放了吧。”
“呵呵,司马子如这老东西,这下算认怂了,居然找父亲求情。”
高澄把父亲的信给众人传阅。
崔暹说:“世子,既然是丞相的意思,那就放人吧,不过,放人之前,我觉得还可以再给他一个下马威,保证他今后一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随后,崔暹便走上前来耳语,听得高澄连声说妙。
听得铁门一开,司马子如从睡梦中惊醒,他哆哆嗦嗦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狱卒。
“来,起来了,今天还有事要做。”
狱卒呵斥道。
还没等司马子如问清楚,他已经被两个人架了出去,装上囚车。
一路上,司马子如问东问西,两个狱卒至始至终也没有搭理他,直到自己被带到了菜市场。
司马子如再也撑不住了:“啊?这······这不会是要将我斩首示众吧?”
“给我出来!
快!”
两人一边说,一边把他从囚车里往外拽。
司马子如已尿失禁了,心如死灰。
这时候崔暹出现在他视野里,宣读了皇帝的旨意:“司马子如欺上瞒下,目无君主,鉴于其在狱中的良好表现,确实有悔过之意,如今刑满释放,革去一切职务,听候发落。”
听完后,司马子如的眼中才有了一丝亮光。
崔暹笑着说:“遵业兄,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
司马子如在人群中放声大哭,也顾不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经过这一次折磨,司马子如大病一场,日渐消瘦下去。
高欢听说后,借着来邺城公干的机会,来看望老朋友。
“遵业呀,你,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看到衣衫褴褛,气息微弱的司马子如,高欢也有点震惊了。
“丞相呀,我再也不敢了。”
司马子如改了口,也不敢叫“欢哥”
了,边说着,就埋下头哭了起来。
高欢把他那胡子拉渣的头放到自己大腿上,用手不停地去抚摸他,还去给他捉头上的虱子。
高欢也没想到,司马子如会被整成这个样子,看样子高澄真是有办法。
正好借此机会,高欢把高隆之、孙腾等人全部免职了,侯景要带兵守护边境,也就暂时逃过一劫。
司马子如一夜白头、尿湿裤裆的消息不胫而走,东魏的权贵们都开始颤抖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意味着高欢父子要开始更换帝国的血液了。
3收拾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