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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改办准运证的人,是庶盶大姐哥医院领导的儿子。
改办完手续,他把庶盶和姐哥一行叫住:“我劝你们把这车木材就地卖掉为好,我可以帮你们找买家,一定会卖个好价钱的。”
两个木客仔坚决要运出去,想想运出去自然卖价会更高一些,也就按他们的意向运出去好了。
过第一道木材检查站时,其中一个在站上工作多年的老师傅对庶盶说:“小伙子,注意到起哦,我这可算是给你提了个醒。”
左思右想,庶盶始终不清楚他的话是何用意。
第二道检查站顺利放行,在通常情况下,这车木材运往全省各地是再也不会有人过问了。
运木材的车进入江沿县的城区,驶上跨江大桥,眼看此行很快即将结束。
“桥头有人拦车!”
“叫的是我们这辆车。”
“好像是检查木材的。”
车内议论纷纷之际,拦车的人示意停车位置。
车内还在继续猜测,“这里从来都没有搞过检查啊。”
“可能有啥子特殊情况,突击检查呗。”
六个检查人员仔细翻阅准运证(包括原始准运地、更改准运地、划码单等等),然后相互传递着。
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既没有放行的迹象,又没有得出任何结论的迹象。
“看,运木材的车又过去一辆。”
“为啥那么多车都没有检查,唯独查我们呢?”
庶盶跳下车,朝检查人员走过去,其他同行的人也陆续跟上。
问着问着,庶盶有些光火,脑海中浮现出最近在此上映的一部B国恐怖片中诈骗集团画面——在此地几近家喻户晓,就对检查人员要求:“请你们出示证件!”
逐一看过他们证件后“原来都是正而八经的国家工作人员,我还以为正在上演《××》大戏呢!”
“小伙子,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
我们也只是接上级通知进行检查,请配合!”
“都一个多小时了,难道这还不算配合吗?”
“再等会儿。”
两个多小时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庶盶一行被彻底激怒,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怒吼起来。
“到底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就这样一拖再拖,啥时给个说法?”
围观的人蜂拥不退,来往车辆喇叭四起。
检查人员决定先将车开到木材联营站再说。
庶盶大声调侃:“人家辛苦了三四个钟头了,哪怕鸡蛋挑骨头,总得继续挑嘛。
要不然啊,这损失费还真不好算啰!”
进入联营站,很快又是一个多小时。
检查人员终于找出问题:划码单上材积有问题,即划码单上各件相加的材积总和有误差,也就是说,原总和材积算少了,需要补交点手续费。
庶盶立即强调:“计算这些数据的人,都和你们一样,属国家正式工作人员。
划码单有误差,与我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划码单的错误,确实与你们没关系,只是多出的材积要补交一点手续费,这是完全应该的。”
“如临大敌,风起云涌,硬生生拼凑个专案组,六七个‘福尔摩斯’,四个来小时,最终的价值,也就值这几十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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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折腾,总共大概损失三百来元钱,但也不是小数。
当晚给老家木材联营站改办准运证的熟人打电话,想咨询一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才好。
邮所回话说在外面看电视,找不到人。
第二天一早去电话,邮所回话说到县上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