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所说也属人之常情,却之不恭:“这样吧,这钱我就代表真菌厂收了。
我现在又代表真菌厂及全体成员,还是委托你带去我厂对病人和家属的慰问。
我刚收下的这钱代表全厂的心意,这二十元钱是我个人的问候之意。
你不会不帮这个忙吧?”
“那好,好。
我一定照办!”
后来,同一地方还陆续来了数十位学员。
善事必有善报,庶盶更加深信不疑。
侯琼的父亲那里可以缓后再说,侯琼这里还是不宜拖太久。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可以用来专门给侯琼写信。
但是,接连开过几次头,都是无一例外的不知该怎样继续往下写。
被其它事情搅合,更是家常便饭,时间一天天过去,给侯琼的信始终没有写出来。
714
龚玉琼由她姑父陪同不期而至。
龚玉琼姑父带来了数位至亲的工作证,边让庶盶过目边说:“我们那里的铁路、公路、市场、材料等条件,都远比这里好若干倍,人际关系也比较宽广。
大家都希望你到我们那里办厂,望你认真考虑!”
“感谢大家的关怀,烦劳代我向大家问候。
我一定认真考虑的。”
庶盶唯有小心应酬,丝毫不敢做出明确表态。
龚玉琼留下来了,庶盶一下子更加方寸大乱,跋前疐后。
曾经对侯琼说过:龚玉琼是绝不会来的!
可如今,龚玉琼不仅来了,而且是在自己与侯琼产生隔阂的时候,这难免不让侯琼觉得本人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看来,若要给侯琼写信,还得首先解释自己和龚玉琼之间的事。
龚玉琼真的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在留下来的两三个月期间,庶盶不对她提及相互之间的事,她毫无办法,直到春节前要回家时,她都从来没有当面寻问过庶盶。
庶盶早已是一团乱麻,想对龚玉琼说明,又不敢面对她的当场伤心,不说吧久拖更不是办法。
就这样一拖再拖的到了临近春节,龚玉琼走了,庶盶只能默默无语的送她、望着她离去。
记得仿佛是在龚玉琼来厂的前后,侯琼曾经同穆夫人来过一次。
然而,由于经营管理方面的事成天令人焦头烂额,扎堆的事顾东顾不上西的,刚心神不定、礼节性的应酬了一下,转眼间她们又全无踪影了。
若给侯琼留下一个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觉,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龚玉琼离去后,连续来过数封挂号信,她最后一封信附有一首《望星空》。
几次提笔想写回信,可这信实在写不下去。
想到让她伤心是无可避免的,干脆拖拖看能否写出稍好些的内容来,但始终写不出差强人意的一封。
看着龚玉琼一封封来信,庶盶一次次视线模糊,不得不一次次擦拭眼角。
要是龚玉琼把来信的内容,转变成面对面的语言,料想将更加不知所措。
仔细想来,龚玉琼其实也就少了一两年的实践经验,诸如在征求长辈们意见方面,就胜过自己若干倍。
只是,与侯琼的信誓旦旦先已烙在心底。
如果人生有轮回,一定相约与龚玉琼共度来生。
给侯琼写信,需要解释和说明的愈来愈多,加上事业五味杂陈的事层出不穷,多次摊开信纸却无从下笔,尤其是龚玉琼的事不知该如何解释,好不容易赶在春节前写下一封。
到过春节时,所写的信搞不清楚到底寄出没有。
如果寄出,一是想不起怎样寄出、在哪寄出,二是没有寄信凭证(凡重要信件一直习惯用挂号投寄,都有收据)。
如果没有寄出,自己平时或小心锁好抽屉人才离开,或者是一丝不苟地装进贴身衣袋内,本来万无一失的信却始终找不到。
再写,原本就是纷纷扰扰万无头绪,更加上不知前信有没有寄出——说明与否又添乱,想自己从小到大没尝过“咬笔头”
的滋味,现在除了“咬笔头”
就是“抓头皮”
。
不过,如果有信寄出,侯琼收到后,哪怕出于礼貌她也应该要回封信的,不妨先等等再说。
春节期间,晓晖等几个女孩子没有回家过年,庶盶就将她们接到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