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想让孩子去上学,沉乐怎么知道?
难道大家都知道了?朱来娣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十分惶恐。
她也没有太大的恶意,说这话只是心里不舒坦,觉得男人忽然提起,让孩子上学的事,和老三家的孩子有关,想刺一下白茯苓,出出气而已。
“……这事我知道,茯苓是当着我面问的,确实是乐乐自己不想去。”
李菊花说了句公道话,不高兴地看着二弟妹,“来娣,你啥也不知道就胡咧咧,做人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也是三弟妹脾气好,换个脾气不好的,听到这话就会给你呼一巴掌。”
“她要不是看在守军的份上,给二弟面子不和你计较,你以为你能逃过这一劫?”
“你别太过分,下次再这样,茯苓她不好抽你,我这做大嫂的来抽。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有权利管教你。”
只是他们家不兴这一套,不然还能让她跳这么高?
“……”白茯苓不置可否,和她计较只会气到自己。
二嫂这人很矛盾,总爱在家里挑起事端,但在外面又很维护自己人。叫人又爱又恨,不敢对她抱有太多期待。
沉守义脸色有些难看,听着大嫂敲打的话,面上臊得慌,深深觉得愧对于三弟,“你要是不想吃饭就回屋去,吃个饭都不消停。”
“我开个玩笑,至于上纲上线吗?”
朱来娣感受到大家谴责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坐着没动小声嘀咕。
她不傻自己挣了工分,又不是吃白饭的,凭啥不吃?
“那我也开个玩笑,你回娘家去吧。咱家庙小容不下你,你什么时候脑子清醒了,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你也不听我的,你回去听你娘的。”
沉守义神色冷淡,毫无温度,“你娘让你重新嫁人,你也可以听她的。你说,这个玩笑好不好笑?”
“……”朱来娣心凉了大半,脸色白嘴唇颤动,竟说不出话来。
她震惊地望着沉守义,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男人在她和兄弟之间做了选择,自己如果真回了娘家,就别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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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花听了二弟的话,这次没打算劝和。
她和二弟妹相处的时间长,受的气也最多。
太清楚二弟妹这臭毛病了,不下狠药根除,她真的会让沉家兄弟反目成仇。
“你只想着自己,一点儿都不为男人着想。你要是和二弟过不下去,早点收拾包袱离开咱家。”
李菊花话说的很重,觉得这糊涂弟妹,真的有点不识好歹。
茯苓要是不愿意,老三能一直照顾他们家?再好的兄弟关系,都抵不过夫妻感情。
沉家这样结婚后,感情深厚的兄弟关系,在城里都很罕见。
她不好好珍惜,还使劲闹腾。
没有男人做纽带,她和茯苓毫无关系,把男人的兄弟情作没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茯苓做弟妹做的非常好,大队里找不出几个像她这样,大方又不计较的人。
倒是来娣这个做嫂子的人,行事出格爱作妖。她也没做什么害人的事,就是说话很不讨喜。
你要和她计较,又有点小题大做,不计较自个儿心里难受。
说又说不听,她就是这样的人,已经定性了。
李菊花不觉得茯苓能忍多久,说不定哪天她不忍了,迁怒守军把他也给踹了。
别忘了茯苓在村里,也是有房有根的人。跟她们这些嫁出去,就被家里当做泼出去的水不一样。
她那房子‘借’出去了,每年能收点租金,想要回来也不难。
真闹得老三两口子离婚,二弟妹这个罪魁祸,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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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妹我对不住你,没把你嫂子教育好。”
沉守义没脸继续待在这吃饭,站起来惭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