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去了也是添乱。
李庭霄却很坚决:“青圣伴本王出生入死,本王爬也要爬去!”
那架势,像是担心不去的话就见不到爱驹最后一面。
丘途只好拱手:“那,下官先行告退!”
李庭霄也拱手:“身体抱恙,不送!”
离开微风习习的曲桥水榭,李庭霄松开邵莱的胳膊,顺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殿下?”邵莱讶然。
煜王殿下这是在故意打发客人走么?
李庭霄挥挥袖子:“愣什么?走了,去看青圣!”
他信步走到后院,刚跨进马厩,就听“哗啦”一声,有碗碎了。
从院墙的雕花镂空里朝隔壁院落一看,见到四名骁骑卫围着一人吵吵嚷嚷,那是……白知饮?
隔着院墙,几名骁骑卫派来的府兵正对白知饮破口大骂。
“这饭菜是你能吃的吗?贱人!”
“你额头上那什么啊?写的是‘潘’吧?潘皋奴隶是吧?刚把小厨娘都吓到了知道吗?”
“嘿,可真有胆子!竟然跑我们王府来找事,你知道这城里有多少人跟潘皋是死仇吗?”
“你他妈说话啊!王八蛋!老子的哥哥就死在你们潘皋畜生手里,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四名骁骑卫把白知饮围在正中,他手里盛饭的盘子被他们掀了,回廊下洒了一地鱼丸萝卜汤,里头还泡着两个馒头。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肆意辱骂,白知饮面色冷峻,沉默不语,蹲下身,将手伸向最近的白面馒头。
白知饮越不回话,他们便越恼火,嘴里也骂的越凶,甚至有一人抢在他之前一脚踩扁了那馒头。
生着薄茧的手停在半路,白知饮呼吸微顿,转向另一个,那馒头却被一脚踢飞开去,又是三两下,一顿好饭被踏得稀烂。
白知饮身上溅到了汤汁,缓缓仰头,冷冽眸光微微一闪,还未来得及动,就被人揪住衣领薅了起来。
那虎背熊腰的骁骑卫将白知饮衬得腰细腿长,他几乎将人凌空提起,双目死死盯着他前额的“潘”
字,恨不能用唾沫把人淹死:“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招你入府?蛮夷就该滚出湘国!跟我去见殿下!”
“见本王要做什么?”
骁骑卫们闻声一愣,转眼便见到煜王殿下就站在他们不远处,那声音像是从北方边境一路刮来的,寒冷彻骨。
他身后,邵莱收了一贯的弥勒脸,眼观鼻鼻观心,很有几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