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后就这样过了么?”
李庭霄玩味地笑了笑:“不然呢?”
白知饮有点难受,低声问:“那,殿下的承诺,还作数吗?”
“承诺,哦……”李庭霄塞了块荔枝肉,“救你母亲和侄儿是吧?自然作数。”
“可……”白知饮隐隐不安。
煜王近日过得太惬意,这又开始折腾封地,不像是要做正经事的样子。
李庭霄看出他所想,轻笑:“别急。”
“怎能不急?我家人在潘皋多待一日,我便无法安眠。”白知饮说出心中怀疑,“我不懂,殿下此生再无忧患,还会帮我冒险救人吗?且,今后再不掌兵,又如何能帮我救人?”
李庭霄撑着下巴,戏谑看他:“那阿宴有何高见?去陛下那抢回虎符,即刻发兵北伐平了潘皋吗?”
白知饮一扬头,凤眸挑出一抹犀利,一闪而逝。
被人戏耍的怒意陡地涌上心头,点燃了憋闷许久的心火:“敢问殿下,谁是阿宴?”
李庭霄一愣,坐直身体。
“为什么给我这个名字?”
“不为什么,喜欢。”
他漫不经心,白知饮忍无可忍:“那肖宴是谁?”
被一把拉开遮羞布,李庭霄浑身像是被浸入了暮霜原的积雪里,冷得出奇。
偏偏,白知饮还在逼问:“是谁?是被殿下花言巧语抛弃的旧相识么?将这名字硬安在我头上,殿下是不是亏着心?”
“轰——”
李庭霄抬手便掀了桌子,红木桌面裂开两半,碗碟滚了一地,他的好心情也如那碟荔枝肉一般,彻底被打翻了。
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白知饮,你找死吗?”
白知饮红着眼与他对视,眼底满是克制的委屈。
听到动静,邵莱忙跑进来,推门便感觉像是进了阎王殿,恐怖的气浪汹涌而来,胖胖的
弥勒垮了脸,连呼吸都谨慎了几分。
自从煜王这次从北境归来,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
他努力劝慰:“殿下?殿下息怒……”
却听哑巴阿宴开口了。
“殿下若不喜欢,我走便是,前事一笔勾销!”他颤声抱拳,“还是感念殿下活命大恩!”
邵莱张口结舌:这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