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衡挂断电话,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歪头看着‘手术中’三个字出神。
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他根本不敢想手术结果如何,脑神经又一次次冲击着太阳穴,伴随而来疼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他似乎又分不清现世和前世了,恍惚间手术室门开了。
赵云衡没动。
前世也是这样,不过抢救了十几分钟,手术室门就开了。
医生说的是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次会说什么他不敢听。
索兰上前一步:“医生,怎么样?”
“病人情况很危险,你们谁是他家属,签个病危通知书吧。”
索兰知道自己没有签字的权利:“他哥姐还没来,没领证的伴侣可以吗?”
医生也明白这事拖不得:“特事特办,可以。”
索兰把赵云衡搀起来,赵云衡拿过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写的一手好行书,深泽市人人都赞赵总的字大气端庄,这次的字却写的潦草异常,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名。
赵云衡签完字后,双腿一软,若不是索兰的搀扶,差点就给医生跪下,他说:“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
医生见惯了这个场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您放心,一定尽全力。”
索兰心里也不好受,既担心沈寻星,又心疼赵云衡。
他来之前查过赵云衡的资料,对方是和沈寻星一样的富家公子哥,一生中能求过几次人。
“云衡,你去洗洗手吧,寻星有洁癖,醒来该不高兴了。”
赵云衡摇摇头,声音哽咽:“我要在这里等他,哪怕他醒来骂我,我我都是高兴的。”
索兰偏过头去,擦擦眼角沁出来的泪。
他走到一边,去给梵妮打过去电话:“梵妮,你去找怀特,让他带着他的团队来这里,寻星出事了,对,开那架私人飞机。”
刚放下电话,就看见凯文领着人气喘吁吁地来了。
索兰也是心里不舒服,踹了凯文一脚,吼道:“带着人给我把沈琪抓住,交给那个谢警官。”
凯文点点头,知道自己失职,不敢多问,连忙带着人去了。
不多时,沈寻月和沈寻空也闻讯赶来。
沈寻月急道:“寻星怎么样?”
索兰摇摇头:“不知道。”
抢救进行了七八个小时,赵云衡坐在那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
索兰看不过去,扔给他一个湿巾:“先擦擦手吧。”
赵云衡扭动一下脖子,立马传出嘎嘎作响的骨头声,他机械地抽出湿巾,擦拭起已经固住的血迹。
手术门又一次被打开。
几人立马围上去。
医生摘掉口罩:“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只是还不乐观,先转重症观察,家属暂时不能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