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炎一头雾水,但还是走出了房门。
柏钰都快忘了身上还有裹胸这回事,看来是这几天在林子里待太久,只顾着逃命了。
还好张炎没多想,不过想来也是,那个榆木脑袋,脑子里大半都装着赵元生,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
张炎前脚刚走,赵元生后脚就端着药碗进来了。
一进门,余光中就瞥见柏钰正匆忙把衣带系上。
赵元生装作没看见,端着药碗走到床边,递到柏钰面前:“小心烫。”
柏钰不是没有见过赵元生温柔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在关心她。
她吹了吹药碗,然后抿了一口,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种中药熬成的药汁,柏钰从来没喝过,今日倒是头一回。
赵元生站着没动,柏钰半是坐着半是斜靠的,颇有些不太自在,药汁虽然是有些烫嘴,但也总好过被人这么盯着没完没了的看好得多。
她一口接着一口,只想着快点喝完了了事。
赵元生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慢慢喝,反正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柏钰楞了一下,抬眼看他:“你说。”
“无头尸一案有新线索了。”
柏钰又是一愣,不自觉放下手里的药碗:“跟徐香君有关?”
此言一出,赵元生眼底闪过一抹诧色:“看来,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实际上,柏钰也暂时只是猜测。
徐香君是忘春楼的掌柜,而那些男舞姬所指认的又是他们自己编成的舞蹈,奇怪的事在于,一切都好像有点太过顺理成章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故意在引导他们查到这些线索似的。
有时候,越是跟杀人不沾边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真正的凶手。
徐香君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不错,但柏钰认为,有些事,并非只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也有不需要力气,也能摆放好尸体的办法,只是现在还没有被他们找出来而已。
“赵大人找到证据了?”
赵元生摇头:“还没有,不过阿南曾经见过红衣女出没验尸房。”
他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柏钰听,当然,其中掐头去尾,没把詹青在屋檐上的事说出来。
红衣女就是曾在无头尸一案里出现过的嫌犯,这一点,柏钰是记得的。
只有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衣……
这背后究竟有何含义?
柏钰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