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徐香君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赵元生没有回答。
柏钰觉得,他的背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即使没有吐露半个字,她依然透过那道背影看出了些许不容置疑的意思。
像是在说:我不想说,你也别问。
两人离开后,屋里只剩下她一人。
方才赵元生进来之前,分明是有话要同她说,但进来之后,却一直都是她问他答。
简短的对话中,柏钰似乎错过了什么细节,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原本站在远处的赵元生,在这次谈话中,离她更远了。
回到房间,赵元生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案前。
他拿起面上的书简,摊开来看,视线落在上头,心思却飞向了远处。
詹青在一旁站定,片刻后,低声道:“我去沏茶。”
说罢,转身离开,临走前,将房门轻轻掩上。
赵元生是从柏钰屋里出来之后才变成这样,詹青方才站在门外,无意中听见了最后一句,不禁想到了徐香君这人。
詹青朝着后厨走去,倒不是真的去沏茶,只是瞥见赵元生像在沉思,自己站在那里也是多余。
实际上,某人也并非是在思量什么要紧事。
屋里一片死寂,就连翻动书简的声响都听不见,赵元生压根没在看。
他听见门关上了,呼吸也不觉变得急促起来,一时间又想到了方才柏钰说的话。
他跟徐香君的关系?
按理说,徐香君就是无头尸一案,目前嫌疑最大的人,他们之间理应不该有什么关系。
但……就在前些日子,徐香君主动上门,在屋里,他们的对话,却让赵元生陷入了两难之地。
那便是无头尸一案的真凶倘若真是徐香君,那所有不通之处,便可以说得通了。
五名死者,看似没有半点关系,实则他们五人全都在十多年前为同一个人做事。
应天府窦文海,便是他们那时候的顶头上司。
思绪一旦展开,便会不自觉想到多年前的一幕幕可怖画面。
那是赵元生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他忽的抹开书简,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腰间的玉坠。
下一瞬,扯掉玉坠,拿在手上,对着窗外的光亮仔细的瞧。
玉坠通体发白,仔细看却能从里头瞧出些淡淡的绿光,在光亮的照耀下,时不时荡漾出一缕圆滑的亮光。
这玉坠,赵元生戴了很多年,似乎打从记事起,这东西便一直戴在身上,从未离身。
即便是幼年时最苦最累的日子,他都不曾想过要拿这坠子去卖了换吃食。
只因他知道,这玉坠应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赠与自己的,至于那人是谁,直到如今他也并未知晓。
赵元生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荣王府,还是有必要去一趟。
元璟好几次都想出去,最近几日的无头尸闹得沸沸扬扬,他听说这一回应天府又派人把尸体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