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这个热心的马工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后进入马场的秦冕。
&esp;&esp;边亭被靳以宁扔在山路上的那晚,蒋天赐手里的一批水货摩托车,在港口被警方截获了。如今摩托运动风靡,走私车因为款式多样价格低廉,受到不少年轻人的喜欢,拥有很大的市场。
&esp;&esp;但这样的车来历不明,没有质量保障,更是难以监管,如果流通到市面上,会造成极大的危害。
&esp;&esp;“那晚靳以宁也去了。”边亭说道。
&esp;&esp;“没想到蒋天赐没出现,来的是他。”秦冕也很遗憾。
&esp;&esp;“靳以宁都送上门了。”边亭瞥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问,“怎么不把他抓了?”
&esp;&esp;“接货的码头是靳以宁的没错,但这批货又不经过他的手,他是一个配合警方办案的’良好市民’,我怎么抓他?”秦冕打开水龙头,冲干净茉莉身上的泡沫,又将一支水刮递到边亭手里,“可惜没截到蒋天赐,不然这次人赃俱获,他跑不了。”
&esp;&esp;“你相信靳以宁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干净吗?”边亭接过水刮,面无表情地刮着马身上的水。
&esp;&esp;“怎么可能。”秦冕无奈叹道,“但我们警方办案,讲的是证据。”
&esp;&esp;“想要四海集团人赃俱获没那么容易。”边亭说,“况且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
&esp;&esp;“我知道,不急于一时。”对于没有抓到靳以宁这件事,秦冕并没有太大的遗憾,“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esp;&esp;“对了。”这时,边亭想起了另一件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身问秦冕,“那个黄海鸣怎么样了。”
&esp;&esp;“还在医院横着呗。”秦冕耸了耸肩,“你下手可真狠,肋骨几乎全断了,有得熬喽。”
&esp;&esp;“我也是迫不得已。”得知人还活着,边亭继续刮着马身上的水,“不然现在他的坟头已经长草了。”
&esp;&esp;“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把他揽到自己手上,他就死定了。”秦冕继续对边亭说,“等他出院后,我们会给他一个新的身份,转移到国外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你就放心吧。”
&esp;&esp;二人口中的这个黄海鸣,就是半个月前边亭替蒋天赐处理的那个线人。那次边亭并没有真的杀了他,而是在演了一出苦肉计之后,通知警察在落水点等候。
&esp;&esp;人刚被抛进海里,就被警察捞起来送进了医院,受伤不轻是真的,但性命无虞。
&esp;&esp;给茉莉洗澡的这段时间里,两人又交换了一些最新的情报,互通完消息,这个澡也洗得差不多了。
&esp;&esp;“接下来,你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秦冕扯过一张大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马的鬃毛,“你应该知道,四海集团为了隐蔽走私,长期在边境地区修建了许多秘密通道。”
&esp;&esp;边亭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进入四海这么多年,关于走私通道的事,他多少听过一些。
&esp;&esp;“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位于南部边境的水路。这条路是他们的交通要塞,每年货物的进出量都巨大。”秦冕接着往下说,“但是最近东南亚雨季河流涨水,那条水路被冲坏了,四海集团正准备重建。”
&esp;&esp;说到这里,秦冕将湿漉漉的毛巾塞到边亭的手里,“我们想让你摸清这条水路的路线,把信息提供给我们,我们会联合当地警方,把这条走私通道彻底摧毁。”
&esp;&esp;如果没了这条水路,对四海集团而言必然大伤元气,有效地阻断他们和东南亚那边的往来。
&esp;&esp;但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
&esp;&esp;边亭把毛巾扔到一旁,“你应该也知道,这个层面上的事,靳以宁不会让我接触的。”
&esp;&esp;“我知道。”秦冕很了解边亭的处境,“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和别人不同的。”
&esp;&esp;边亭闭嘴不再说话。
&esp;&esp;秦冕继续对边亭说,“你可以利用靳以宁的对你的偏爱,来打开局面。”偏爱。
&esp;&esp;边亭原本无波无澜的心,被这个词扎了一个小洞,从这个洞里泄露出来的一点蛛丝马迹,让他难坐立难安。
&esp;&esp;“我用什么方法你别管。”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动声色地对秦冕说道,“给我一点时间,等着我的消息。”
&esp;&esp;◇他不抽烟
&esp;&esp;今年中秋节,蒋晟要在家办一场家宴,在蒋天赐的人生信条里,岳父的诉求永远是摆在第一位,农历八月刚过,他就高调筹备起来,恨不得让全港城的人都知道,他为了讨岳父欢心花了多少心思。
&esp;&esp;和蒋天赐一样忙着四下张罗的,还有丁嘉文。八月初是他的生日,区区一个保镖头子的生日,自然不可能让他头顶上的大人物记挂,但对于四海集团的大多数小喽啰来说,他贵为“小嘉哥”,难得过一次生日,当然也是一件值得好好热闹热闹的大事。
&esp;&esp;奈何丁嘉文的见识有限,他能想到最能撑场面的事,就是扯着靳以宁的面子,在丽都酒店摆上十几桌酒,又开了隔壁的金柜ktv里最大的贵宾包厢,请弟兄们一起出来乐呵乐呵。
&esp;&esp;边亭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丁嘉文生日当天,他在学校待到近十点,才被丁嘉文追命一样的连环电话call,从图书馆里拽出来。
&esp;&esp;他到的时候,生日宴已经进入了午夜下半场。ktv里金碧辉煌,走廊里充斥着鬼哭狼嚎,他刚推开包厢的门,一只酒瓶就砸在他脚边,碎得稀烂。
&esp;&esp;玻璃碎片旁,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在魔幻灯光的遮掩下,啃得难舍难分,这只酒瓶就是他们碰掉的。其中那男的见有人居然不长眼坏他好事,张口正准备喷脏,看清来人是边亭,连忙把滚到嘴边的脏话囫囵咽了下去,堆起谄媚的笑。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