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盛一愣,随即“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眼中迸射出灼人的光芒,“雪儿,爱老虎油。”
这两句是素雪与老爸,在现代常玩的无聊游戏,也是两人表达父女感情的方式。
素雪的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问:“爸?真的是你?”
司盛激动得只会傻笑,语无伦次地说:“是我,那个小商店,雪儿,你也来了?”
没错,那个小商店。
老爸陪着她进山游玩,忽然大雨倾盆,她不幸被那个倒塌的商店埋住,穿越到了这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同样被埋的老爸也与她一起穿越了。
素雪像小鸟一样扑进司盛的怀里,“爸,爸——”
素雪欣喜若狂,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迷茫和彷徨一扫而尽。
汪泽然愣愣地看着素雪窝在司盛怀里痛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怒其不争地道:“罢什么罢,他都把你卖了,你还认他。”
卖身契,现在最紧要的是拿回卖身契。素雪从司盛怀里抬起头,问道:“爸,爹,你记不记得,写过我的卖身契?”
“糟了,四盛……,我确实写过一份文书。”,司盛醒来只顾找原主的女儿了,压根就没有想起来签文书这个茬。
司盛捶着脑袋在记忆里搜索,“当时,我签完文书后,就放在桌上,鲁管家给了银子,我们两个出来,好像,鲁大公子从另一个门进了门房……”
“鲁大公子。”在场的三人异口同声地叫出来。
素雪与汪泽然对视一眼,刚才他们两个找了两遍,但都没有动鲁大公子,两人认为这种东西不可能在他身上,主要还是怕惊醒了他惹来麻烦。
司盛已经从衣着上,一眼找到了鲁大公子的位置,他跑过去,从鲁大公子的衣服里搜出一张纸,看了一眼“唰唰”几下撕得粉碎,这才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
“雪儿,文书已经毁掉了,你还是爹的闺女,还跟爹在一起。”
素雪重重地点头。
汪泽然却冷冷地接话道:“把文书撕了也抹不掉,你曾经把亲生女儿卖身为奴的事实。”
司盛气恼道:“小孩子胡说什么?叶四盛,我是个秀才,怎么会让闺女为奴呢,那不是自毁前程吗?我原是把雪儿嫁给鲁大公子做妻的,只不过是童养媳而已。”
汪泽然嗤笑道,“鲁管家可明明白白跟人说,他给大公子买了个陪读丫头,你不会连买丫头和娶妻的程序都不知道吧。”
司盛在脑中过了一遍,心里骂了声娘,该死的叶四盛,被人骗了还毫无所觉。
素雪道:“爹,反正文书已经毁了,鲁管家也已经死了,卖身的事都不作数了。眼前咱得先离开这里。”
素雪才不会浪费精力,去追究原主父女的官司,她和现在的老爸才是最亲的人。
“嗯——”忽然一声闷哼,吓得三人都低头看向脚边的人。
鲁大公子睁眼,就又对上了素雪的脸,张嘴就喊:“小美人……”
汪泽然掉头就去找他的木棍,司盛一把把素雪护到身后。
见小美人被个男人挡在身后,鲁大公子不爽地坐起来,质问道:“你是谁,为啥抢我的丫头?”
司盛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道:“你的丫头?你给我永远记住了,她从来不是什么丫头。”
鲁大公子被踢得翻倒在地上,他哪里受过这种气,梗着脖子喊:“老子的丫头……”
“嘭”又挨了一脚,“哎哟,”鲁大公子捂着屁股,怪叫着:“你敢踢我,关你屁事……”
“嘭”又是一脚,鲁大公子受不了了,软了口气道:“不关我事呀,是她爹亲手写的卖身契,把她卖给我家的,你……”
“卖身契呢?”司盛拦住汪泽然要落下的木棍,好整以暇地逼视着鲁大公子。
鲁大公子好像想起什么,双手在自己身上掏摸,“卖身契就在我身上,我让你看,我……我……咦,卖身契呢?”
司盛说:“没有卖身契,空口白牙就敢胡言乱语,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欺男霸女,小心你的狗命。”,四盛抓过汪泽然的木棍在鲁大公子眼前挥舞得“呼呼”作响。
鲁大公子一边躲,一边色厉内荏地说“你……你敢,小厮们……”
汪泽然冷哼道:“小什么厮呀,你是不是被土匪打傻了,你家人都被土匪杀绝了,还在这儿说梦话呢?”
“什么?”鲁大公子看看身边,似乎才思想回笼,然后“嗷”地一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农庄后门跑去。
“x的,土匪怎么没弄死他!”司盛不解气地骂了句脏话,鲁大公子的那声“小美人”着实恶心到他了。
“真该打死他。”汪泽然也附和道。
司盛看了一眼汪泽然,回头问素雪,“这孩子是谁?”
“他叫汪泽然,是个过路的,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素雪介绍道。
汪泽然不爽地怒瞪素雪,“过路的”三个字听起来无比刺耳,不过这好像是他自己说
给素雪的,他一时只觉得有苦说不出。
司盛对汪泽然的反应视而不见,自顾道:“小孩儿……”
“汪泽然。”汪泽然强调着自己的名字。
司盛从善如流:“汪泽然,多谢你帮了我闺女,我家在草阳镇,有事你可以来找我们。你一个小孩子,别一个人在外边乱跑了,快回家去吧,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