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齐铁嘴扬声道,“佛爷,九爷,谢老板今日必有血光之灾!我刚才来的路上,还无缘无故摔了好几跤,这定是祖师爷示警,说明我算对了!佛爷,我看您还是去矿山接应谢老板……”
解九没忍住笑,便看见张启山终于忍无可忍,按住齐铁嘴的肩膀,给他扳了个方向。
齐铁嘴先是疑惑,继而才留意到床上神智全无的谢朝兮,且惊且喜且忧惧:“谢老板?谢老板出来了?谢老板这是……”
张启山懒得回答他的一连串问题。还是解九笑够了,将齐铁嘴拉到一边,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说了缘由。
齐铁嘴听罢,震惊地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焦急地说:“那那那……快想法子救谢老板呀!要不,要不……送谢老板去醉月楼?”
张启山绷着个脸,开始往下掉冰碴子。
解九看张启山的这副样子,心里隐约有点儿猜疑,一闪而过,随后唉声叹气:“方才我也是这么说的,佛爷……副官说不成体统,我看还是另寻办法吧。”
“这……咱们也是救人心切。谢老板未曾娶妻,醉月楼的姑娘虽说有些……但这种事,咱们也不能祸害好人家的姑娘不是?”
齐铁嘴着急地来回转圈,一时口无遮拦,蠢话溜出嘴边:“这儿就咱们几个,佛爷手下也都是男兵,难不成给谢老板找个男人……”
“齐老八!”
张启山一声断喝,在场的三个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齐铁嘴自知失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唯有朝兮不会看人脸色——当然他已经全然听不进去周遭的动静了,像条蛇一样在被子里磨蹭起来。
……实在有碍观瞻。
张启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老八,九爷,你们都先回去吧。等谢老板清醒过来,我会通知你们。”转头吩咐副官:“日山,你告诉厨房熬一些降火散热的羹汤,等会儿喂给谢老板。”
副官面露难色,“佛爷,那你……”
“我给他冲个冷水澡。”张启山蹙眉,“有没有效用另说,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
三人都乖乖离去了,解九临走前,还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张启山一眼,只是他没有觉。
客房没有盥洗室。
张启山走过去,把被子从朝兮的怀里抢出来,搂着他的上半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回到隔壁自己的主卧。
朝兮的身体热度惊人,早被烧得口干舌燥,这会儿陡然触碰到清凉的东西,昏昏沉沉地搂了上去,脸颊贴在张启山的颈项里。
张启山冷峻的眸中倏然掠过一抹暗色。
他不禁想起朝兮剖白身份、同他饮酒的那夜,即便是酒量差到不行,即便是醉酒后断片儿无神,朝兮也仍是朝兮,锋芒万丈,狠决狂狷,如鬼神一般禁止任何人趁其不备亲近亵渎。
然而现在,朝兮算是“自投怀抱”,仅受一个男人的本能指使……可遇,而不可求。
什么血缘、敌我、理性、大局,全都被他抛诸脑后了,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谢朝兮。
他当然不是柳下惠,可最终,他涩然一笑,也只敢低头去亲吻自己朝思暮想之人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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