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寂猛地顿住,似乎是嗤笑一声,自己轻轻呢喃道,“因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看我的……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他的声音颤抖。
“我只是很怕,你也会这么觉得——”
黎寂侧过头看她,眼眶有些发红,就连嗓音也几乎轻不可闻,似乎带上了一丝,呜咽的哽咽。
靠皮囊而活
黎寂发烧发了一整天。
他说完话就晕过去了,随后是盛昭急急忙忙的叫救护车,在气温比较低的夜里被凉水冲了半天,想不发烧都难。
他那张艳丽冷峻的脸难得苍白沉静下去,一言不发地吃着粥。
盛昭在一旁递过水,看他恢复过来显然松了一口气,她揉着微微凌乱的发丝,趴在黎寂的病床上,呢喃着,“真的吓死我了。”
“是吗?”黎寂的话意义不明,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
似乎完全没有当时他们接吻互相躲闪、在酒会被下药差点被强迫的事情……
他的面色几分虚弱,薄唇也是苍白,只看着盛昭略微疲倦的脸。
是谁邀请他去的?那个想要强迫他的人最后怎么了?会坐牢吗?会受到惩罚吗?
他想要知道答案。
但他只能依靠盛昭,他只是个没有用处的金丝雀,也仅仅只能靠着一个人来获取信息了,甚至对开口想问这些问题而感到恐慌——
因为他和盛昭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也许她们只是动动手指,他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盛昭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拿过他手里吃了一半吃不下的粥水,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看着他略微躲闪的眸子,轻声开口道。
她的嗓音不大不小,轻轻缓缓,却带着意外的安全感。
“是陈朔星把他的邀请函给你的,骚扰你强迫未遂的李家小姐已经目前被拘留了,段铭和我已经做过笔录了,你晕过去的时间也采集了你血液里残留的药品,警察也会来找你询问的,如实说就好……”
盛昭交代完这些,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害怕。”
黎寂的眉眼被碎发微微遮住,显出几分晦暗,听到她这句话,指尖颤抖蜷缩一下,唇抿了抿,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视线只看着盛昭的衣服不敢看她的脸,却意外的感受到安全感。
盛昭微微凑过去,纸巾擦了擦他湿润却带着伤口的下唇,“说好了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她的目光有点冷。
李氏被撤资不好过是板上钉钉的了,得罪了盛氏集团,其他见风使舵的人看这意思也便会相应落井下石,李氏破产也只是时间问题——但是盛昭会加把火的,一把更烈的火,让李氏迅速地湮灭。
比如李三小姐的违规药物,以及她口口声声说的“平等交易”,也能明白她这些年和多少人这样来过了,强迫未遂、强迫他人、使用违禁药物……也够她多蹲几年大牢了。
盛昭花了一天处理了这事显然是有些疲倦,连眼下都有几分晦暗的黑眼圈,朦朦胧胧打着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