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感冒着,昨晚又受了伤,现在伤口还有些发炎。
不过,何念念并不知道他受伤。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扛着伤痛还若无其事。
刚开始他是死也不肯打石膏,最后还是白逸铭摁着他才弄上的。
他披着大衣,有意将打了石膏的手遮住,何念念一心为自己难过刚才也没有注意到。
叫来了护士,薛以怀被带了出去,她还打着点滴只能干着急。
过了一会要换药瓶了,她拉着护士问薛以怀的情况。
小护士二十出头,两个梨涡笑起来很可爱。
可说起薛以怀她一脸艳羡地看着何念念:“您可真有福气,您先生对您可好了。
您昏迷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您身边。
他自己身上也有一处骨折一处创伤,我们劝他先处理伤口他说什么都不走,就是一直守在您床边。”
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不仅为他的守护,也为他的伤。
大火烧起来以后,她想逃却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可即使不知道,也可以想象得出来,一定凶险万分。
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这人却一句也不提起,还有心思跟她扯犊子。
都烧成那样了,也不吭声,如果她还不醒来他是不是就……
这让人看起来他是多痴情的傻子,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薛以怀对她没有爱情,又何来痴情一说?
薛以怀就在隔壁病房,护士架不住她的请求,还是扶着她去了隔壁。
薛以怀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两瓶药水打下去他也醒了过来。
一张眼就看到何念念在坐在床边,不由语气不善:“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到这来做什么?”
小护士笑了笑:“您太太也是担心您,就像您不顾自己身上有伤也要守着她一样。
你们夫妻两的感情真好,都羡慕死我们这群人了。”
薛以怀也不知道是想掩饰还是真的喉痛痒,咳了几声,何念念立马递过水杯:“这里发生的事,你没有让我爸妈知道吧?反正现在都没事了,就别让他们知道了,免得他们担心。”
薛以怀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掏出手机递给她:“报个平安吧!”
报个平安?这话的意思,是说了还是没说呢?
俞文听到女儿的声音,瞬间就哽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以怀说,等你们回市里他再带你去大医院全方位的检查一遍,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以怀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跟你爸过去接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估计还有耽搁一点时间。
以怀他,他发烧了,身上也有伤。
不过都没有大碍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回去就给你们打电话。”
这厮,果然还是说了,可他却把自己受伤的事给瞒住了。
挂了电话,何念念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他长叹一声:“你出这么大事,怎么能瞒着他们。
你是跟我一起出来的,结果还……我若瞒着二老,岂不是一种很没担当的逃避责任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