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长辈,我没觉得她是我的长辈,她有不是,我用不着担待。”
“至于名声,若她老人家的人品高洁,德行没亏。”
“不要说一次两次,就是天天被人盯着,也不用怕吧。”
“自己做的不好,不自省,反而责怪别人让她露了底?”
阿琅一句不让,在她所知道的里面,父慈子孝,父先慈,子才能孝。
“我没有怪顾家,只是觉得这个家,不是我的家罢了。”阿琅声音越来越低。
卖惨谁还不会呢?
这些时日,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婉妤不知道吗?
放出风声,给她找个那样的婆家。
还有那个传谣的下人。
甚至是叫宝珠郡主在糕点里下毒。
真要追究起来,侯府早就已经高楼塌了。
还能让她在此如此质问自己么?
婉妤脸色铁青地看着阿琅,话风一转,
“你是个聪明人,只有顾家在,顶着顾这个姓,你才能有身价,嫁个你从前想也不敢想的好人家。”
阿琅嗤笑,“嫁个不敢想的好人家?商户人家么?”
婉妤瞪着阿琅,“那事祖母已经知道错了,大伯一家也因此搬走了。”
“还有你的赏赐,一样不少的堆在你的院子里。”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欲走。
“婉妤姑娘,我和你不一样,你一辈子不过是想着嫁个好人家,而我不是。”
“我没想过嫁人!身价对你很重要,我无所谓。”
“就算我想要身价,我不会要别人给的,而是会自己去挣。”
“身价,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对了,婉妤姑娘,听说侯府的女孩手上都有胎记,不知你的在何处呢?”
婉妤深吸了口气,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阿琅笑了笑,“我不想说什么,姐妹情深么,关心你罢了。”
婉妤却觉得阿琅这笑很诡异,仿佛让她光着身站在冷风底下,全身上下凉飕飕的。
她不只一次听到阿琅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是阿琅知道什么了吗?
王嬷嬷和她说的?
可她分明派人盯着王嬷嬷那几个。
自从那次阿琅把王嬷嬷从老太太院子带走后,根本就没再单独呆在一起过。
不可能有机会告诉阿琅这些顾府的隐秘之事。
她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阿琅,手心紧攥,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你从前的旧人前些日子上门来,留了些东西,如今放在你的院子里,你去看看吧。”
阿琅听着一愣,心中陡然升起一阵不安。
是江婶他们没有自己的消息,所以上侯府试探了?
她回到之前的院子,果见那些赏赐凌乱地堆放在屋子里。
圆桌上,放着一个特别显目的木匣子。
阿琅一看到那木匣子,面色就有些发白。
再将那盒子打开,里头都是些用过的旧物。
这些旧物,是自己送给那个人的。
根本不可能是江婶他们的试探。
窗外,正是夏末,阳光正好,可是阿琅知道,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即将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