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适时响起。
乔雪景转回头,看向讲台。
严寒也不再说话了,保持着一个半瘫的姿势,眼皮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间教室下节课没有课程安排,下课后,学生陆续离开,教室很快就空了。
乔雪景收拾完东西没着急离开,在她身侧的严寒也没着急走。
“严学长。”
乔雪景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掩盖,但严寒还是一瞬间捕捉到,转过头来。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乔雪景斟酌着用词:“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对于你之前给予我的帮助,我很感激。”
甚至感激到不知道怎么回报,只能逃避。
她叹了口气:“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我以为至少我们是朋友。”
严寒低低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朋友说什么欠不欠的?如果我以后遇到困难,却说不想让你担心,所以自己偷偷解决不告诉你,你会开心吗?”
乔雪景没有回答。
严寒眼神更悲伤了,笃定道:“你会开心。”
“因为你减少了一个麻烦,我对你来说和萧城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区别,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麻烦,是不是?”
乔雪景想要反驳,严寒和萧城怎么可能一样?
但严寒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突然站起来,闷闷道:“我先走了。”
背影匆匆,像是在逃离。
乔雪景前两周忙着兼职,一天睡眠时间不足六个小时,加之刻意疏远,是真把严寒忘了。
现在陡然看到对方手上的疤,心中才愧疚起来。
从教室离开后,她打听了一下严寒这一个月的行程。
原来严寒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参加了个学术研讨,研讨会不说秘密,但也有一定的隐秘性,几乎断了参会人员对外界的联络。
其实这样也好。
严寒对她付出,却从她这里得不到正向的情绪反馈,失逐渐累积,到一定程度他自然就会放弃了。
冷暴力消磨情谊法,百试百灵。
但乔雪景又总是会想起对方认真的眼神,以及那晚牵着她的手掌,把她从黑暗小巷拽进光明。
那么干燥,温暖。
啊……真是难办啊。
晚上吃饭时,乔雪景手指勾着耳发,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了?”
沈末放下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乔雪景一眼。
乔雪景莫名抬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