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将戒指套在她手上?,便牵着人起身:“走。”
“去哪?”
“回去写报告,申请结婚。”
邬长筠跟他跑下?山坡:“慢点。”
杜召却单手抱起她:“等不及了。”
“小心!少条胳膊还这么?粗莽。”
“不影响,娶媳妇去喽。”
……
杜召连夜写了结婚申请书,第二天上?交给了组织。
组织当即同意下?来,下?发相当于结婚证的批准书,便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因部门住房紧张,基本都住集体宿舍,他俩在延安没房子,又鉴于后期要抚养烈士遗孤,情?况特殊,便分了个小窑洞。
新婚当天,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志、百姓都过来凑热闹。
邬长筠穿了套简洁的大红色短款棉袄,衬得面?色红润,气色好多了。女同志将她头发挽在脑后,束了朵大红花,没口红,便用口红纸润色,唇红齿白,眉眼若画,引得一群姑娘连连称赞。
杜召则是一身军服,胸前别朵红花,身材颀长,腰杆笔直,虽少一条胳膊,仍气宇轩昂,吸睛得很。
没有媒人,没有迎亲,没有大红花轿,一切从简,由杜召的上?级——社会部二局的周黎同志主婚,简单介绍一番二人,说了两句喜话便让客人们入席吃酒。
新人挨个敬酒,杜召恐她伤未痊愈喝酒伤身,一杯杯地挡,虽喝的米酒,但两圈过来,脚也有点打?飘了。
邬长筠劝他身体有疾少喝点。
杜召只?说:“没事,今天高兴,放肆一回。”
窑洞虽小,但生活物品具齐,门窗、墙上?贴着大红囍,桌案放了大红烛和瓜果花生等小盘,前有签名盖印的一纸婚书,写道:
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1
今晚无风,红烛静静立着,一群人闹洞房,催促他两喝交杯酒,喝完了,又叫杜召用嘴喂邬长筠吃喜糖。
周黎负手高兴地站后头看他们闹:“胡闹,注意影响。”
“结婚嘛!不讲究那么?多!改明儿周黎同志结婚,我们也闹!”
一群人欢天喜地的,又起哄:“快点,喂一颗!”
“大城市来的还这么?害羞!末舟同志,行不行!”
杜召无奈,摸了颗糖咬住一边,朝她吻过去,刚要触及,邬长筠往后退,将喜糖从他口中摘过来,放进自己嘴里。
大伙又闹:“耍赖,不算!”
“重来!”
杜召看邬长筠脸红扑扑的,将她搂进怀里,对挤在门口的众人道:“好了,不早了,该休息了,都回去该看书看书该睡觉睡觉。”说着,就搂住一帮人出?去,把门给关上?,“不许听墙角啊。”
“不听,不听,春宵一夜值千金,不打?扰你们喽。”
脚步声远去,大家欢声笑语,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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