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问话,小保姆站稳了脚跟了,然后,她说:“阿姨,你的手机可以打长途吗?”
我说:“可以!”
小保姆说:“那么,我可以用你的手机打长途吗?”
我说:“可以,当然,你打吧!”
之后,我从小保姆嘴里知道了好多有关老太太的事情。
原来,老太太瘫痪了四年多了,这次住进医院,是因为老太太肺部感染了。
病床上,出了老太太的“哼”,“哼”,“啊”的叫喊。这时的小保姆不在病房里,她正站在过道打电话。
我急忙从病床上蹦下来,可我也只能站在老太太的病床边。于是,我忙跑出来叫小保姆,到了小保姆的跟前,我拍了小保姆的肩膀,说:“快,老太太在叫呢!”
小保姆立即挂了电话了,她把手机塞给我,立刻就跑进了病房。
小保姆很机灵,她立即明白了老太太叫喊的是什么了。
小保姆翻过了老太太的身体,她迅把老太太身下的尿不湿扯了出来。
和婴儿不同的是:老太太尿湿了床会通报给小保姆。
老太太不会说话,不会翻身,甚至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但老太太有意识,她知道自己尿了,她知道让小保姆帮忙护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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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保姆一个人翻转老太太笨重的身体,于是,我也伸出了手了。
别看体重只有公斤,但要顺利地翻转她的身体,还是很不容易。不过,幸亏有小保姆。
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的女儿来了。很遗憾,我没能看清楚老太太女儿的脸。
老太太的女儿没有坐在妈妈的身边陪妈妈说一句话,也没有为妈妈换一次尿袋,更没有走近小保姆,向小保姆招乎,问下妈妈的任何情况。老太太的女儿只是站在门边,往病房探了一下头。之后,老太太的女儿拉着走郎上的一男人的胳膊走了。
我以为这俩个人是跟我们病房里的病人毫无相关的人,所以我没在意这两个人。可这时,小保姆偷偷告诉我说“是老太太的女儿和女婿。”
这时,老太太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她的嘴里出了“啊,啊……”的叫着。
小保姆立即走过去,抓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小保姆把自己的脑袋凑近了老太太的嘴巴,她想听清楚老太太的需求。可小保姆突然大叫起来,“啊!”“啊!”。
我被小保姆痛苦的“啊”,“啊”的叫声吓坏了,问:“你,你怎么了?”
小保姆眼里含着泪,但她仍笑着,说:“老太太在掐我。”
我看了老太太伸出被子外的枯干的手。的确,老太太干枯的手在用力掐着小保姆的胳膊。
我真的没弄明白,我甚至在为小保姆打报不平了。老太太为什么要掐小保姆?这些天,小保姆侍候老太太够辛苦的了。没白天没夜晚的,小保姆为她收拾她的大便,为她收拾她的小便,说真的,小保姆可比得上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可这个老太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保姆?
于是,我忍不住说道:“老太太为什么要掐你?”
小保姆笑着,她慢慢地扯着老太太的手,她说:“阿姨,没关系,老太太不让我说她的女儿和她的女媳。”
老太太的手死命地抓住小保姆不放。是啊,孩子不孝顺母亲,这样的羞辱和不耻,会让一个频于死亡的人非常在意!
小保姆也很愧疚地向老太太道谦说:“好,好,以后我再不说了,你放手吧!”
老太太仍是不放手。老太太信不过,也更不原谅!
这期间,小保姆仍在把老太太的手往外扯着。突然,小保姆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来,她让我看她的胳膊。天啊,小保姆的胳脯上满了变色的伤痕。
我问:“全是老太太掐出来的?”
小保姆点了点头。
我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内心简直是万分的感慨了:眼前的这一老一小,也实在可怜!
她们,一位是瘫患的母亲,一位是未成年;一位要离世,一个要成年。可是,可是,她们现在要以这样的生活状态相互依存、相互并存、用力撕扯:一个死死掐住对方,一个用力挣脱。她俩这样的态势仿佛进行了上千年,也不知她们还要这样撕扯多少年。这是生与死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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