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长公主,殿下,你清醒一点,这小姑娘的亲爹是萧尚书,亲娘是林家女,都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人家,何况人女儿才找回来,怎么可能又拱手让出去?”
被好友打击了信心,长公主撇撇嘴: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就是了。”
女学上午学经史子集,下午学君子六艺,三个姑娘凑在一起用了午饭,过了午休,下午学习五礼和九数。
礼和数都是萧玉璇上辈子学过的,今生不过是捡起来,并不难懂。
只是,这位教数的石夫子显然对她有些意见。
石夫子是位年轻的男夫子,他屡次参加春闱不中,索性让家里安排来做了这个女学的夫子,但是因为男女大防,上课很少,大多数时间还是让另外一位女夫子教授数这一科。
他先是在还没上课之前,就点萧玉璇回答问题,听萧玉璇答得一字不错,又在上课途中,对她写字的姿势评头论足。
而现在,他不信萧玉璇能解答出这道衰分的例题,正冷嘲热讽:
“萧姑娘,你爹娘费尽千辛万苦将你塞进女学,你就是这样听课的?这写的都是什么?一塌糊涂!”
他声音太大,赵眉在他旁边都被吓得抖了一抖,旋即担心地看向萧玉璇,却看见萧玉璇只是面色如常地站起身,目光平静直视这位脸上写着不满的夫子,道:
“石夫子想要批评我,也得先看过我的答案之后,才立得住脚吧?”
石夫子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反驳,斜着眼看过去:
“你这笔字,比狗刨都不如,还想让我点评?我不用看就知道你写的都是错的,简直就是错漏百出!”
周遭响起一阵低低的嘲笑声,笑石夫子的,笑萧玉璇的一样多。
女学谁人不知,这位石夫子对萧玉瑶极为赏识,萧玉瑶被找回来的妹妹欺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石夫子这会儿找着机会,肯定是给萧玉瑶“打抱不平”的。
见萧玉璇还是一副平静却坚定的样子,石夫子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起萧玉璇桌上的答案,只是越看,他的眉心却皱得越紧。
“这萧玉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九章算术这么难,她以为她听一节课就能比石夫子还厉害?”
“哪里是因为什么例题对错,这分明是石夫子在公报私仇,谁不知道他喜欢萧玉瑶?”
几个同窗声音不大,但都传进了萧玉璇的耳朵。
“你这是侥幸,蒙对的,这不算数!”
石夫子用力将那张薄薄的纸丢回桌上,气愤地转身就走。
周遭一时间鸦雀无声。
赵眉的眼睛又噌地亮起,像两盏灯一样看向萧玉璇,那眼神仿佛在说:“萧姐姐,你好厉害啊。”
女学的第一日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萧玉璇回到家中,萧珉忽然让清鸿过来递了个消息。
明日休沐,青岚书院的青阳诗社要举办一场诗会,邀她同去。
“二公子说了,这次诗会邀请了不少公子姑娘,据说连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也会莅临。”
自从那日二公子亲眼见了五姑娘的字,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可总归没有那么抵触这个妹妹了,所以才有了今日叫他过来请她去诗会一事。
“好,告诉二哥,那日我会去的”
萧玉璇没忘记,除了舅舅,她还要保下太子平安度过那场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