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修得整齐的指甲,狠狠地嵌入了鹿茶的伤口,并缓慢地往外划着。
少女娇嫩的皮肉瞬间被撕裂,丝丝鲜血蔓延,滴答在了陆渊的膝盖上。
如雪中一点点盛开的红梅,将他深如寒夜的眼中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猩红。
陆渊轻轻挑了挑眉,似乎发现了什么诧异的事情:“林小姐的皮肤好像很脆弱啊。”
“。。。。。。”
所以你刚才用酒精消毒是怕我有细菌咯?
鹿茶迅速挣脱出陆渊的钳制,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抄起斧头就是一挥。
陆渊的瞳孔骤然缩紧。
唰——砰!
锋利的斧头擦着他的肩侧而过,砍进了他后方的紫檀木茶桌边。
几根断裂的黑色发丝缓缓飘下,落在了陆渊沾染鲜血的指尖,唤醒了他刚才倏地停止了一下的心跳。
“有一只大蚊子,差点咬到陆先生了。”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鹿茶,陆渊莞尔一笑,眸光流转,清隽动人:“林小姐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这一次,他温柔地帮鹿茶包扎好了手臂和额头的伤口,没再有任何别的举动。
“天色不早了,我让周伯送你去房间休息。”
说完,陆渊按了一下轮椅左面扶手上的黑色按钮。
应该是连接着管家手机的呼唤铃,没多久,周伯便匆匆赶来。
当看见茶桌上的斧头,陆渊衣服上的血迹,周伯怔了一瞬,却知趣地没有多嘴询问。
“带林小姐去二楼的客房休息。”
周伯恭敬颔首,朝着鹿茶向门口伸出手:“林小姐,请跟我来。”
鹿茶刚站起来要走,似是想起什么,转身把斧头拔了下来,才哒哒地跟着周伯离开。
瞥见上好的紫檀木留下的缺口,陆渊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原本温润如春水的眼眸,顷刻间被涌动的炙热火焰所吞灭。
似是兴奋,又像是激动。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沸腾到了极点。
陆渊低低地笑了起来,抚摸着血液已经凝结的指尖,森然的笑声在寂静空旷的客厅轻轻回荡着,诡异而又古怪。
不急,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玩。
只希望,这位林小姐能挺得久一点。
不要那么扫兴呀。
与此同时。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客房。
鹿茶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托腮思考。
这次的小反派感觉不太好收拾吖。
像是一条闷声会咬人的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给自己一口。
没关系!她身体好!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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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鹿茶被一位面生的女佣叫醒下楼用餐。
她简单地洗漱完,便来到了一楼的餐厅。
将近两米的长桌前,陆渊坐在主位,身下依旧是那冷冰冰的轮椅。
不同于昨晚的随意慵懒,他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和衣领处都绣着浮云的暗纹,银制的衣扣似是清明皎洁的月光,优雅贵气。
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仿佛晶莹的琥珀,流转生辉。
就像造物主笔下最完美精致的一幅画。
鹿茶若有所思。
或许这就是衣冠禽兽的样子?
女佣为她拉开了陆渊对面的椅子,鹿茶落落大方坐下,才发现早餐不太对劲。
陆渊面前的是咖啡和专配的营养餐,而她的面前则摆着一个个圆形的餐盘盖,遮挡住了里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