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黎夜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并立刻让人请来了大夫。
“姑娘在经期里应该避免沐浴。”大夫把完脉,提醒道:“这期间身体特别虚弱,再加上旅途劳顿以及洗澡受凉,可能接下来几天都会不舒服。”
随后开了一些草药后,临走时又叮嘱黎夜最好避嫌:“女子经期之时被认为是最需隔离的时候。”
但黎夜没有听从,反而转身进入了房间之中。
他的面色依旧阴沉,用冰冷的语气向床上的栖月发问:“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不应洗澡吗?”
栖月心中满是委屈,因为她确实不清楚。
她初潮那会儿,母亲天天都被继父揍得神志恍惚,根本没心思教导她这种女子间的事情。
后来成了仆人,只有天气热的时候才会洗得勤一些,其余时间很少沐浴。
直到今日府医叮嘱一番后,她才得知原来在这些特殊时期最好别碰水。
栖月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几分怨气,此刻身体极不舒服,头痛欲裂、反胃不止,说话时更是不顾一切地大声回应:“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她钻进被窝里,把脸埋在棉被之下,仿佛对黎夜置之不理。
这个行为令身为太子的黎夜感到有些意外。
“我娘去世很早,没有人教我!”
被褥下面又传出一句含着怒气与伤感的话来。
回想起刚才世子那狭长而冷漠的眼神,栖月感觉非常痛苦。
身体上的不适已经够折磨人了,心情也沉重无比。
去沧州这件事完全没有人询问过她的看法,就直接定下来了。
旁人都认为这是一次好机会,毕竟能够伴随在世子左右是一种荣幸。
却无人在乎她究竟愿意不愿意。
事实上,栖月并不想离开,特别是返回那个充满悲伤记忆的地方——沧州。
回到那里就意味着再次面对过去的痛苦,并且离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
无数平时忽略的感受此刻一齐涌现出来,令她感到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喘息困难。
闭着眼睛躲在棉被里,依然控制不住泪水滑落。
以往她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但现在却无法抑制情绪。
明明想要克制,偏偏就是办不到。
也许,在世子看来自己现在的举止十分无礼。
想到此,加之先前听到了府医所说的话语,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说不定此时世子觉得浑身不洁已经离开了。
可她没有勇气将被子掀开,害怕看到一个空荡荡而陌生的空间。
没等她鼓足勇气做出决定,被单就被轻轻揭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黎夜毫无表情的脸庞,如同平静湖面一般波澜不惊。
栖月睁开眼睛望着他,然后转身背过去躺着。
“栖月,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吗?”
黎夜显得颇为无奈,口气稍微温和了一些:“我只是出于关心,你何必跟我闹脾气呢?”
“你今天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了吗?”
面对这样的责问,栖月仍旧沉默以对。
黎夜重新为她掖紧被角:“大夫嘱咐要注意保持温暖,不能受凉。”
说着手伸进了被窝,在她腰际处轻按,“不是说腰部疼痛吗?让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