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渴望购回的,并非单单那一纸文书,而是那段苦楚的记忆本身。”
栖月解释道。
黎夜轻扫了她一眼:“真的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里吗?”
“您就在府内,我还怎么可能想着走人呢?”
栖月回答道。
虽然黎夜面带微笑,却继续追问:“可一旦摆脱了束缚状态,继续留在府中担任相同角色又合适吗?”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应,栖月显得有些懵圈,不知其所指为何意。
黎夜拉住她的手:“那份契约我会交还给你。长久以来你都对我忠诚无比,理应得到奖励,这便当是赏赐吧。”
既然他已同意,栖月也不再纠结于是否真正有必要购买回那张契约书。
关键是能够尽早获得太子的信任并拿回应有的权利。
然而,此番表态似乎预示着某种分别之意?
栖月内心满是疑惑。
“这是真的吗?”
她试探问道。
“从今往后无需自称为仆役了。”
说着他还轻轻摸了一下她小巧挺立的鼻子,“估计你也听说过了母亲大人打算为我安排婚事的消息了吧?”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被对方直接提到桌上来了。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今天去觐见时瞧见她在翻阅那些名门淑媛资料。”
面对这般情景栖月表面保持淡定但内心颇感不适。
强装平静实则费力掩饰所有真实感受。
只见他对她点头,“我记得你应该来自于靠近沧州某处吧?”
“确切来说应该是上栗县人士。”
联想到刚才谈及解放以及询问原籍所在区域,难道是在打算婚后让自己找个地方避风头然后再迎娶?
她垂下了美丽的眼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直到手指微微发白。
看来之前害怕的事终究不会实现了——不必沦为众多侧室之一而是成为像晚棠那样理想结局的人物;
未曾遇到良主亦未能遇见好主人,
最终还是被逐出门户而已。
“想不想暂时搬到外面居住一段时间?”
黎夜突然提出建议。
听到这话时,栖月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男子,眼神中充满不解之色。
黎夜把她的腰搂入怀中,“既然不再受缚,那就搬出去吧。等我成亲之后再接回来给你个身份地位。”
理论上讲此时此刻她应当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向对方致谢才对;可是实际心情十分矛盾,口中不由自主冒出这样一番话语:“难道殿下准备让我做你的秘密情人?”
如此尖锐直率的话语令得对方目光骤然转为深邃起来,“假如确实是这样的话呢?”
简单反问之下却把问题抛给了女方来思考该如何回应。
栖月轻轻拨开腰间的那只大手,目光如炬地望着黎夜,突然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意:“眼下既已没了名分,换个住所又有何妨?我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黎夜显然察觉到她语气的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