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不是很重要。
易思龄不懂他又怪笑什么,在桌下踢他一脚,示意他等会儿不说话。
电话拨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易思龄不喜欢听等待的嘟嘟声,嗔怪地说:“陈薇奇,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什么意思啊。”
电话那段沉默了几秒,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嗓,听上去很倦惫,“她在洗澡。”
易思龄怔住,“……庄少洲?”幸好她脑子反应得快,没有脱口而出驰仔,不然陈薇奇知道后会杀她灭口。
电话那端:“是我。”
“你不是在港岛吗?”易思龄张着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头皮都发麻了。
周霁驰也住在云澜酒店……云澜酒店这两天人很多,有不少周霁驰的粉丝在外面蹲他,阵仗很大。
“昨晚四点到的。”庄少洲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心不在焉。
易思龄庆幸昨晚谢浔之把她接走了,若是庄少洲过来,发现她和陈薇奇睡在一起,还不知有多尴尬,那就真是脸都丢光了。
“那你照顾她,我挂了,拜拜…”易思龄飞快地挂断,心还在为他们三个人住在同一家酒店而砰砰跳,再狗血的电视剧也不过如此了,可这不是电视剧,是生活。
碟子里多出一只剥得完整干净的虾肉,易思龄倏地抬起头,对上谢浔之淡定深邃的眸。
“怎么?”他不经意问。是刚刚那通电话让她变得失魂落魄。
易思龄吞咽一下,“惨了,谢浔之,陈薇奇的老公来京城了,现在就在云澜,驰仔也在云澜,你说怎么办啊,我需不需要让人给驰仔换一家酒店?但理由是什么呢?总不能我随随便便就让人挪地吧。”
谢浔之没有停下剥虾,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戴着透明手套,就连拆分虾头这样粗暴的动作也有一股斯文儒雅,那虾肉在他手中,像矜贵的钢笔,像昂贵的文玩,不像食物。
他剥了三只虾,尽数放在易思龄面前,微笑着说:“为什么要通知周先生。”
虽然昨晚她喊了他好多声甜甜的Daddy老公,但她唤别人什么什么仔,他还是感到轻微地不愉快。
“驰仔是陈薇奇前男友啊!”
谢浔之动作一滞,“陈薇奇的前男友?”
“不然呢。”易思龄叹气,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热汤,淋漓的汤汁沾上她的唇瓣,染得艳红。
“你不懂,他们之间可纠结了…我还是打电话通知一下吧,别三个人遇见也太尴尬了。昨晚怎么就没有想到云澜住了驰仔,若是想到了我才不会让你安排在那!都怪你!”
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发泄到他这里。
谢浔之无奈地笑了声,“嗯,怪我。”
“明天还要和驰仔录节目……不行……我今晚请他吃饭吧,宽慰宽慰他,别明天办正事给我出岔子,那我就要发脾气了。”易思龄为了明天的录制做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
包括减肥运动让自己看上去更上镜,购置了很多新款服装珠宝,甚至请了老师教她说普通话,若明天周霁驰掉链子,她火气上来肯定会发脾气。
谢浔之蹙眉,脱下手套,把热毛巾攥在手里,“晚上我来安排,我请你们吃饭。”
“啊?”易思龄笑他小题大做,“没事啦,不用太麻烦,我和箐姐一起就行,他那边肯定还有助理,一大堆人,你不是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凑在一起?”
谢浔之淡淡说:“但我也不喜欢我的老婆宽慰别的男人。”
“我那句宽慰就是随口一说,肯定聊的是工作。”易思龄拿脚踩他。
香艳而性感的红色绸缎鞋套在她白皙的脚上,踩下来根本没有痛的感觉。
谢浔之喝了一口热茶,去除口齿中残留的海鲜腥气。他不爱吃海鲜,但易思龄喜欢,谢园的午饭晚饭永远有各类海鲜。
“没事,老婆。我是男人,我宽慰他比你宽慰他更管用。”
易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