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晚上想的不是爷爷哥哥就是香喷喷的饭菜。
食色丨丨性也,好不容易出院以为自己可以一饱口腹之欲,结果还被行哥拦了。
行哥摸摸他脑袋,应该是门铃响了,男人去门口取外卖过来,开盖之后香气扑鼻。
番茄酸汤底料,味道意外地不错。
季雨埋头苦吃,心里丁大点火气也消了。
咽完最后一口番茄片,季雨刚想跟行哥道歉,两颗剔好刺的白嫩鱼肉被夹进自己碗里。
“哥没考虑周全,小雨这几天肯定饿坏了,医院的菜又没味儿,下周末哥带你出去吃火锅。”
季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喉咙发酸,他沉默看向行哥裹着纱布的右手和几乎没动的餐盒。
“手不方便还给我剔鱼刺干嘛……哥,今天我喂你吃,好不好?”
前几天住院的时候岑之行都不愿意让他喂,说要练习左手做事的能力。
季雨当时很疑惑,明明过几天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练习左手。
他没能抓住脑海中短暂闪过的思绪。
这番季雨说完之后岑之行顿住几秒才点头说:“好。”
恢复期
拆线前几天最难熬,手掌伤口愈合很疼很痒,偶尔岑之行晚上会醒。
季雨也睡得不安稳,跟着一起醒了的话就抱着岑之行聊会儿天。
岑之行最近情绪有些低落,格外黏他,季雨请假在家,雕单子的时候岑之行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看手机。
左手拿手机不太习惯,右手也不舒服,沙发有些硌肩膀,岑之行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姿势。
季雨雕完一处细节抬头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不对劲,放下刻刀凑过去,小心翼翼问:“哥,手疼吗?”
“有点。”岑之行表情有些低沉。
季雨心疼坏了,这伤终究是因他而起,他快要被愧疚淹没,心脏闷得喘不过气。
他擦干净手上的木屑,搓热手心,帮行哥按没被纱布包住的小臂。
“有没有好点?”
“嗯。”
岑之行自季雨失踪那五天后染了些烟瘾,尼古丁的确可以短暂麻痹不好的情绪,可医生叮嘱过神经生长修复过程中最好不要吸烟。
岑之行叹了口气,用左手揉揉季雨脑袋,“小雨,帮我泡杯咖啡吧。”
季雨一愣,岑之行其实很少要求他做什么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叫他泡咖啡,季雨眼睛亮起来,兴致勃勃地就要出去。
岑之行拉了他一下,亲亲他手背,“不用加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