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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第2页)

昨夜和须纵酒约好了,叫他出门探访商户的时候带上自己,用过早膳之后,殷梳就喜滋滋地在后院等着他。

因为上次在绸缎庄遇到摧心肝的事情,殷莫辞为了避免她再遇到危险,要求她这段时间避免出门。怕被殷莫辞发现责备自己,殷梳特意提出二人从后门出去,须纵酒迟疑了一下也答应了。

从后门出来是一条窄巷,沿着青石板路走了一截才慢慢听到些喧沸的人声。头顶上是老弄堂特有的破旧的瓦檐,从两边高高地翘了出来,凭着层层叠叠的蛛网汇在了一起,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殷梳踩着翘头履哒哒地走过散石铺成的地砖,还饶有兴致地拿鞋尖去磨那些生在被踩得滚圆的卵石尖上沉闷的青苔。

须纵酒跟在她身后,努力压抑他心中那一丝异样的感觉。虽然他办事时常通权达变,但这种带着别人家的妹妹,从别人家后门出来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干。

但殷梳丝毫没有感到不妥,她

像是个在笼中关了几日的小雀儿,今日好不容易重获了自由,她蹦蹦跳跳着,突然想到还没问今天的目的地,回头问须纵酒:“今天要去哪里呀?”

“要去城东几家粮铺,不着急,慢慢走。”今天他也换上了一件米白的长褂,和他的发带颜色很是相称,这清亮的颜色显得他更加明朗。

听他这么说,殷梳放下心朝巷口摆着几个小摊走了过去,然后就蹲在一个面人儿摊前走不动脚了。

她想起了话本里的话,摇头晃脑念了出来:“油面糖蜜造如笑靥儿,这就是书里写的糖面人儿呀。”

做面人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他双手轻轻一拉就捏了个兔子形状的面人递给殷梳。

殷梳攥着竹签转动着,觉得新奇有趣极了。看够了先舔了舔兔子丹红的眼珠,接着把兔耳朵含在嘴里。

“好棒啊,我还要再来一个!”殷梳趴在案上,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油锅里噗嗤冒着泡儿的糖浆。

须纵酒掏了钱,劝道:“别吃太多糖。”

“我就举着玩儿,再买一个吧,就一个!”殷梳鼓着腮帮子,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插着一排的各色面人。

须纵酒拗不过,摇摇头又掏了钱。

“捏一个花仙子,我要一个最漂亮的!”

再往前走就到河岸边了,绕过堤岸才能到最热闹的东市去。此刻殷梳反而不走了,三两步爬上了河坝,在一排柳树下坐了下来。

她举着花仙子,捏着竹签

在手上转啊转啊,须纵酒看着这个面人在她手中翻飞得似乎活了起来。

“好宁静啊!”两人并排坐在河堤上,连风都静止了一般,殷梳伸手挥开了要落在脸上的柳絮。

以为她要开始说话的须纵酒侧耳听了一会,都没听到她开口。今日转了性子突然这么安静?须纵酒有些不习惯,他转过脸,见殷梳垂着脑袋,眼皮子耷拉着,有些兴趣阑珊的意思。她攥着那个面人花仙子,动作很小心地把木签子用力插进树边的泥土里,然后她站起身,抖了抖裙子。

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的须纵酒,试着问道:“要不要再买一个?”

“啊?”殷梳像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她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走吧,快点去东市吧!”

这段日子武林盟和万家堡分别都已经把临安城翻过来覆过去的查了好几遍了,可疑的人也抓了一些,大家都觉得城里应该是打扫干净了。须纵酒和殷莫辞这几日出来查探,不过就是亲自去一些城里影响较大的商户旁敲侧击问几句话,确保哪怕城里还留着几颗小钉子也翻不出太大的浪,想着没什么太大危险,所以须纵酒答应带闷在府里好多天的殷梳出来放个风。

米铺的老板这几天是感受到来往的人比平日里频繁了些,但寻常商户都不过以为是因为万家堡的家主寿宴在即,城里最近又有些案子不是很太平,所以这些有头有脸

的世家门人比往日勤快。见到连须纵酒都亲自出门来采买米面,他打起个笑脸迎了上去。

须纵酒和他客套了会,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些问题,感觉没什么异样问得都差不多了之后,又做戏做全套的定了些粳米,转身准备叫殷梳一起走。

殷梳站在正对店门的岔道口,看树下的小孩子们拿着竹竿扮竹马在追着跑着玩闹看得非常入神。

有个半大的孩子玩得太疯,他抓着个碗口大的竹竿追着人朝殷梳这个方向冲了过来,被他追着的那个孩子瞧见殷梳急忙转了方向,可后面那个追着的孩子像是冲得太猛收不住,径直朝殷梳扎了过来。

须纵酒脸色一变,他大喊了殷梳一声,大步朝她走了过去。

他身形一闪掠到殷梳面前替她拦了一下,但她还是被那小孩擦到半边身子,不由得踉跄了一下,退了两步才站稳。

“没事吧?”须纵酒握着殷梳的手臂,扶稳了她。

这群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都是商户里长大的,人精得很。之前看到这个漂亮的姐姐立在一边,虽然她看起来对他们的玩闹很感兴趣的样子,但看她的穿着就知道她肯定是某个大富人家的小姐,也没人敢随便和她说话。见撞到了她,这群孩子都有些害怕。现在又冲出来个哥哥,虽然俊得不像话,但他板着脸,还背了把看着就沉的大刀,孩子们互相递了个眼色便一哄而散。

“怎么走了?”

有趣的竹马游戏没得看了,殷梳有些失望。

见须纵酒正事办完了,殷梳乖巧地跟着他准备去下一家。刚走到巷子口,殷梳突然感觉到耳朵上似乎有些空落落的,她随手一摸,惊叫了出来。

“怎么了?”须纵酒以为她被撞的不舒服,忙转身看她。

“我的耳坠呢?”她摸着一边耳朵,有些慌张地往地上看去。

须纵酒跟着她一起在周围找了会,不经意地抬了个头,就看到巷子那头刚刚殷梳站的那棵树下,一个小孩正摸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那孩子把东西捡了起来,吹了吹灰揣进了怀里,虽隔着一段距离,但能看到那东西被日光一照,闪着冷冷的光。

殷梳有些急了,她朝那孩子喊了声还给我,就提着裙子朝那边跑了过去。

那孩子听到声音,看到两人,吓得转身就跑,直接跑到刚刚须纵酒问话的那家米铺里去了。

“哎呀你还给我,那个不值钱的,你拿我耳坠干什么,你这个坏孩子!”殷梳见状,抱着裙摆更快地朝米铺跑了过去。

须纵酒看着殷梳还剩一边的耳坠,是一个银色的镂空的圆球形,殷梳现在心急如焚,带着这个耳坠也摇摇晃晃的,看不太清里面是什么。但他依稀认得这个耳坠是殷梳来临安第一天就佩着的,应该是从家里带来的。

见殷梳心急火燎地追了过去,他连忙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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