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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做报告(第2页)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表达,地球的极圈,阿拉斯加的鳕鱼,南太平洋的海鸥……怎么能联系起来的呢?真是太浪漫了。”

余切做报告的第一站在当地的县城中学。

“热烈庆祝我校燕大录取生余切回校报告!”

红底白字大横幅,罗列在学校六十年代修的苏式大礼堂顶上,在这个舞台上,曾来过历届当地的主要领导,疑似来过胡公,以及确切的,在十年后来过当时主办三峡工程的领导,他在这里路过和考察。

为此,附近的小学改名为鹏程小学。

而现在站着的人是余切。

万县曾是川东地区较达的地区之一,教育基础不错,77年恢复高考以来,这里汇集了三区八县上千学生,年纪各异,有的学生才十三四岁,然而更多的,是比余切年纪还大的考生,他们是青年知识分子、工人、农民,以及曾被派往农村或工厂的知青,在动荡的年代里努力生存,又在新的时代里试图找到自己的定位。

1977年,全国报考人数达到57o万,而录取率仅仅不到5%,现在却有人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在这个礼堂里,眼睁睁看着这一个活人,怎么不让人动容呢?

台下静悄悄的,大家都望着余切。

今年42岁的牟期中也在其中。他早早的听说本地出了个燕大生,赶来看看稀奇,却没想到,那上面的人相当眼熟。

再仔细瞧瞧,嘿,这不是那天忽悠我那小子吗?

竟然是燕大生?

凭什么是燕大生?

牟期中对高考有执着,因为他被打击过。他18岁时参加高考,落榜;又跑去江城某大专班特招,好不容易成功,半年后因户籍问题退学。

不久,又打听到疆省某艺术院校有招生名额,坐几天火车跑去,现该艺术院校早已经停办。

因此,牟期中的心中,对知识文化存在某种向往,连带着的,他尝试装作有知识文化的人,结交有知识文化的朋友,在他的心中,其实从来没有释怀这一关。

没有一丝一毫的科研经历和学术背景,但是,牟期中言必称“高科技”、“创新”,扮得像是个儒商,人越是缺乏什么,越是装成什么。

而现在,有真正的高材生来讲道理了,牟期中忍不住附上前仔细听。

台上的人是这么说的,那是一种别致的娓娓道来,没有大话,却触人心弦。

“去年冬天,我的手指因严寒生了冻疮,每次握笔时都钻心地疼。然而,我不敢放慢写字的度。书桌前的煤油灯微弱地跳动着光影,映照出我满是冻疮的双手——每一道裂口仿佛都是刻在求知路上的印记。我知道,只有勤学苦读,才能穿越这漫长的寒冬,迎接那属于我的春天。即便手指麻木,我的心却在知识的海洋中炽热燃烧。”

“有时候,疼痛会让笔尖微微颤抖,但我从不放下手中的书本。课本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远方的灯塔,指引我走向更加广阔的天地。我告诉自己,身体的苦痛可以忍受,心中的梦想却必须坚定如铁。”

余切的报告,有一种压迫性的问,他会从小事情切入,根据现场听众的情绪调整节奏,逐渐加强语气,不断让听众思考,直到引入自己早已预设好的答案。

牟期中听到这吞了吞口,他已被代入进去了。

“我们似乎处在变革的时代中,但并不知道将会有什么样的巨变,我不想错过,只能抓住自己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读书!但,有时我也怀疑,读书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非读不可。”

“因为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山,压得人动弹不得,有时我感到迷茫和彷徨,尤其是在求学没有结果的时候……”

人们前所未有的认真。

当时名落孙山者是大多数,因此这番话很能引起共情。莫不要说燕大,就是考个大专也是不得了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复读生当然也很常见,新东方的创始人老俞复读三次,但他还不算最夸张,复读四次,五次,最多复读七次……一直到过录取年纪的都大有人在。

“尤其是在没有结果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问自己,值得吗?不如停下来,不如认命,不如听之任之,不如随波逐流,一张狭窄的课桌的确装不下我的心,但我也飞不起来,我怕失败……”

余切停顿了数秒,给听众回味的时间,而后大声道:

“但我最终还是选择坚持了下去,我坚持,不是因为我不再怕了,而是我对这个美好世界的向往,越了对失败的恐惧,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读书正是我的一张门票,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朋友们,当你背单词时,阿拉斯加的鳕鱼正跃出水面;当你算数学时,南太平洋的海鸥正掠过海岸;当你晚自习时,地球的极圈正五彩斑斓;但朋友,梦要你亲自实现,那些你觉得看不到的人和遇不到的风景都终将在你生命里出现……”

啊呀,多好的话啊!

牟期中听到这觉得热血沸腾,一股他预想不到的情感充斥了他的胸膛,像是骤然刮起的狂风,不仅仅是他,整个礼堂的听众都被这番话感染了!

对美好世界瑰奇的想象,与小课桌上萝卜手冻疮联系在一起,由一个小县城远赴都的燕大生说出来,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激励感,这种感觉简直令人眩晕。

中国人是喜欢这种落落又起起的故事的。

为了表达对余切演讲的喜爱和认可,他们选择了站起来热烈鼓掌,这是一种较高规格的认可方式,通常用于重大场合,或是对特别出色的报告表示敬意。

就如同中国女排第一次战胜了强大的日本女排一样,他们都站了起来,在报告结束后,听众们集合起来把余切团团围住,自的呼喊他名字。

“余~切~”

“余~切~”

这让余切本人都无所适从,他太低估了后世所谓金句放到这个时代的魅力了。

什么叫“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身上是一座山?”

什么是阿拉斯加的鳕鱼?

什么是南太平洋的海鸥?

什么,是地球五彩斑斓的极圈?

时任万县日报的女记者凭借身份,冲破人群到余切面前,试图采访他:“余切同学……同志!我从没听过那么好的话,没见过这么好的报告!”

“你想过去写文章吗?你简直,可以当一个作家!”记者激动极了,她还不知道,余切几天前已经投过一次稿。

余切老实说:“我写了一篇小说,正投给了《红岩》。”

“啊!”记者越过一米多高的阶梯,她的手都高高的举起,像是要触碰到余切一样,“你成为一个作家吧,你一定可以为这伟大的高考,写一篇了不得的小说!”

“你会成为,了不得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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