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您肯定这是达侬吗?”迪尔曼问。他头一回讲话,忧伤、迟缓。
&esp;&esp;“绝对肯定!这家伙,后来他跟那个莫尼埃躲起来了,失踪了。您还说,不可能找到他。您记不得了吗,拉克洛斯先生?”
&esp;&esp;“我记得一清二楚。”那位小个子说“现在他又出现了。”
&esp;&esp;“是的。”鲁瑟尔说,他探身到车子里看过“他是被一支大口径手枪的达姆弹打死的,跟维阿拉一样。”他望着迪尔曼“对新闻界——这也是一场小小的事故,对吗?”
&esp;&esp;“这是谋杀,”加斯东-迪尔曼冷静地说“告诉新闻界。下层世界的谋杀。一个靠妓女养活的人被枪打死了。也许是两个帮派之间的仇杀。这样够了吧?”
&esp;&esp;“什么都够,”鲁瑟尔愤-地说“一切,迪尔曼先生。总是由您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就传下去。”
&esp;&esp;加斯东-迪尔曼盯着他,盯视了那么久,直到鲁瑟尔再也承受不了那目光,把头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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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让一辆警方的巡逻车送我去“庄严”酒店,给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发出一封密码电报。我向他报告了最新的事件,请求指示。当有人叫我接电话时,我刚刚在电话总台交发了电报。我走进电话间,拿起挂壁电话的听筒。
&esp;&esp;“我是罗伯特-卢卡斯。”
&esp;&esp;一个女人的声音,抖抖索索,几乎听不清,说道:“咱们认识,先生。我曾想卖东西给您——在您的酒店的酒吧里,您还记得吗?”
&esp;&esp;倪科尔-莫尼埃!我不会听不出这声音来。
&esp;&esp;“一支红玫瑰。”我说。
&esp;&esp;“对。”现在我听到她哭了。“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esp;&esp;“我很难过。”我说。
&esp;&esp;抽泣声更响了。
&esp;&esp;“难道一切都是白搭了吗?他没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一切都白搭了吗?不,不,不!您还想买点东西吗,先生?”
&esp;&esp;“当然。”
&esp;&esp;“那您得来我这儿。尽快,因为我不能在我现在呆的地方呆久。我得离开,远远地离开,但还是要先让您得到您想要的东西。我有它,您需要的一切。”
&esp;&esp;“您在哪儿?”
&esp;&esp;“在弗雷瑞斯。请您叫辆出租车来这儿。单独来!我警告您!如果您带警方的哪个人来,如果有人尾随您,我就不在这儿了。我是诚心的。您也得这样。”
&esp;&esp;“我单独来。”
&esp;&esp;“请您别将此行告诉任何人!”
&esp;&esp;“不告诉任何人。我应该去哪儿?”
&esp;&esp;“沙尔瓦雷里大街一百二十一号,找于勒-吕蕾。但您不能直接坐车到屋前。请您告诉出租车司机,让他送您到老广场。您熟悉弗雷瑞斯吗?”
&esp;&esp;“不。”
&esp;&esp;“那您得打听,不远。如果您不在老广场下车的话,您来时我就不在了。我警告您!”
&esp;&esp;“这您已经讲过一遍了。”
&esp;&esp;“我是认真的。”
&esp;&esp;“我照您说的做。”
&esp;&esp;“请您带钱来。”
&esp;&esp;“多少?”
&esp;&esp;“十万。我们本来想要更多,要一百万。但是我不能再等了,我得离开,有十万我就满足了现在,阿兰死了,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我不需要一百万。”
&esp;&esp;我有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给我的三万德国马克的旅行支票,上次出发前他又给了我超过五万马克的旅行支票。我足够了。
&esp;&esp;“我有旅行支票。”我说。
&esp;&esp;“不行。”倪科尔-莫尼埃说,顿时住声不哭了“不要支票。我告诉您,我得离开。支票您可以通知冻结,或者您可以透支。我要现金。您把支票兑好。请您照我说的做,否则您根本就不必来。”
&esp;&esp;“银行中午关门。我要等到两点才能兑换支票。那我下午来找您。请您不要不耐烦。”
&esp;&esp;“我不会不耐烦。从现在起,您每走一步都受到监视,先生。您懂这个,对吧?我不想也像阿兰那样”那声音停了。
&esp;&esp;“我明白。”说完我就挂上了。
&esp;&esp;我略加思考,然后打电话给昂热拉。她正在作画。
&esp;&esp;“我下午得离开。你晚上等我。”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我还不知道确切时间。”
&esp;&esp;“很重要,对吗?”
&esp;&esp;“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