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幻境告诉我,她在那么艰难的情况都,都选择要保全我。我不会再放弃自己的生命了。”
“当你给她下禁制时候,我也才惊觉你不是我。”
北清河突然感觉喉咙一阵腥甜。
魔主也莫名其妙的咳出一口血来。
“她是我的道,我从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如果把我换成你,我大概在动手之前,就已经自刎了。”
魔主下意识想要争辩。
他就是清楚北清河对白商陆的感情,才会下这一招。
没有北清河。
这世界就他与白商陆,就算白商陆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直陪着她到天荒地老就好。
他自觉没有比北清河少一分感情。他视白商陆如珍宝,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却……
却违背她的意愿做了这么多事。
他想着北清河说的,他绝不会让白商陆为难。
他又是茫然,又是惊慌的挣扎着,不愿继续呆在这——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看着北清河摇摇晃晃的抱起白商陆,往外走去。
“你不如我。”
魔主沉默着没说话,他伸手拦住北清河。
北清河怀里的人,眉目轻阖,面色宁静,若非气息已绝,且就在他眼前,魔主怕是无法相信,无法相信,本已经踏破虚空的天下剑尊已经死了。
魔主愣住。
白商陆怎么会死呢?这天下没有人能杀的她。
魔主下
意识看向北清河,他的面色很宁静,甚至太过平静。让人瞧不出半点情绪。
没有人能杀的了她,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
她引下天雷,以身殉道,划开界限,望天下不要再有纷争。
*
刹那瘴气消弭,两道修长的身影在北清河面前显露而出。
一位肤色如蜜,眼眸如水,神色间有些忧郁。
一位英姿飒爽,容貌娇美。
钟婉婉艰难的喘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花春谢蜷紧了手指:“剑……剑尊她……”
钟婉婉“哇”的哭出声来。
他们身后,是万千的仙门弟子。全部都垂着头。
北清河抱起白商陆身体,路过花春谢,他难受地说:“阁主……”
北清河没理他,抱着白商陆一直走。
北境的大雪落满他的肩头。
他一直走,一直走,不敢停下脚步。身后是浩浩荡荡的仙门弟子,身前是一片看不见色彩的雪。
越氏兄妹看见那个不回头的白衣阁主,他如墨的发从发顶开始一圈一圈的变白。
北清河虽然没有哭,但是越黛儿却觉得他比哭还让她难受。
越黛儿难过的抓紧越冥的衣袖,无措地哭出声:“阿弟,我看阁主,他好难受。”
那个抱着白衣女修的青年,一步一步,消失在风雪中。
魔主闭着眼,他到底算错了什么。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算计过什么了。
颠覆了这乾坤,也没有那么痛快了。
他感到脸色有凉意,他伸手一摸,是血泪。
他终于会哭了。
他撑不
住了,一口鲜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