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俯身看少年的肚腹处,黛眉紧蹙:“伤口若不处理,会失血过多而亡。”
转身要去马车上取医药箱,被陆承珝抓住了胳膊。
“怎么?我得救人呐!”她挣扎。
陆承珝动了动后槽牙,大手越发钳紧,嗓音仿若从齿缝溢出:“那等地方,你如何处理?”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忒不知羞。
有民众道:“伤口的话倒也不用处理,不放心的话让医馆的人看一看。前几次事端,那几个少年全都成了太监。”
“全成了太监?”
陆炎策问罢,身体不自觉地往寒风冻雨身旁躲去,生怕歹人在暗处瞧中了他。
毕竟他长得很好看。
那民众颔首:“对,那歹人好似会宫里那种净身的刀法,能顺利给男子去势,而不伤及性命。”
宫里?
陆承珝眉峰聚起。
另有民众说道:“以往事情都是发生在村里,如今镇上也有,弄得人心惶惶。”
倏然一道喊声传来:“都让开让开。”
人们只见医馆的人抬着担架过来,遂自发让出一条道,只片刻,少年被人抬进了医馆。
大家纷纷涌去医馆门口。
不多时,医馆大夫出来:“那少年的家人可在?”
门口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见少年家人。
“大夫,那少年情况如何?”苏心瑜问道。
大夫长长叹了口气,直摇头。
陆炎策也问:“莫不是死了?”
“死倒没死,就是与前几次那些少年一般,也成了太监。”大夫再度叹息,“刀法干净,不用我们大夫处理。”
“儿啊!”
一道哭声传来。
众人只见一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妇人脚步匆匆地跑来。
她跌跌撞撞地跟随大夫进了医馆,不多时,恸哭出声。
陆承珝侧头吩咐闪电:“你去说一声,此等事情发生,速速报官。”
“是,公子。”
闪电进了医馆。
有老者道:“报官有何用?孩子都废了。”
有中年男子道:“这样的孩子只能送去宫里,说不定还能谋个前程。”
陆承珝吩咐惊雷:“去事发地瞧瞧,看看有无蛛丝马迹,届时传给县衙。”
惊雷拱手离去。
老者朝陆承珝竖起大拇指:“你是好人呐,只可惜查不到的。”
陆承珝容色淡淡。
片刻之后,惊雷回来:“公子,事发地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周围也已问过,无人见到那少年是如何出现的,何时出现的。”
就这时,闪电也从医馆出来:“属下好说歹说,那妇人才说会去报官。少年昏迷着,暂时无法查问案情。”
“交由县衙处理。”
说罢,陆承珝带头往马车走。
陆二师父家就在良材镇上,他得尽快去问问自己身上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却不想车子到了目的地,竟见屋门紧闭。
寒风敲了门,无人应答,只好问了邻居:“这家人去了哪?”
“你问的是贺郎中吧?”
“对,贺郎中。”
“自从女儿不见后,他整日酗酒,你们去酒馆找他,定能寻到。”
陆承珝便下令去到酒馆。
尚未至饭点,酒馆内客人只一个中年男子,已然喝得醉醺醺的。
陆承珝缓步至男子对面坐下:“贺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