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情,寒风道:“贺郎中莫非不想帮我家公子看诊了?你要求破案,我家公子已经破了。”
贺进抬手做请:“屋内坐。”
众人跟他进了屋。
屋内并不宽敞,便由苏心瑜与寒风陪着陆承珝,其余等人候去了院子里。
贺进示意陆承珝与苏心瑜落座,伸手把上了陆承珝的脉搏。
足足把脉有半刻钟,贺进的眉头是越拧越紧。
苏心瑜问:“贺郎中,我夫君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贺进收手摇首:“我也不知,恕在下才疏学浅。陆少卿身上的毒,等闲之人中了立时毙命,压根没有把脉的机会。是以此般脉象,在下是头一回碰见。”
陆承珝神情淡淡,起身往外。
苏心瑜与寒风连忙跟上。
贺进急忙行至陆承珝跟前,作揖道:“陆少卿探案神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陆少卿帮忙查一查我女儿的下落。”
“你这人,把脉把不出个所以然,竟然还好意思提要求?”寒风嗤道。
惊雷闻言,也道:“像贺郎中要求一个接一个的,还真是少见。”
贺进急道:“在下确实难以诊出陆少卿所中之毒为何物,不过,我师父大抵能。”
“你是我家老二的师父,就老二的一句话,我们来了庆州。而今你说你师父,难不成就你一句话,我们又得跑不同的地?”陆炎策拔高嗓门。
“敢问令师在哪?”苏心瑜问。
但凡有一线希望,还是得把握住。
“骞州,师父他不喜我当太医,故此我与他的关系颇僵。你们若去寻他,提起我时,还请注意言辞。”
说罢,贺进转身进屋,写了个地址出来给陆承珝。
陆承珝不接,径直上了马车。
苏心瑜接下了。
与贺进颔首道别后,她也回了车上。
甫一进车厢,就看到陆承珝拿着把匕首,正专注看刀刃的锋利程度。
神情矜冷淡然,似视死犹归。
倏然心头一跳,他莫非有了轻生念头?
她急忙坐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去拿他手上的匕首:“夫君,希望还在,咱们万不能放弃。”
陆承珝抬高了胳膊,将匕首往后挪了挪。
这么举高一挪,匕首就隐入了堆在角落的车帘内。
苏心瑜扑了个空,整个身子竟扑进了他的怀里。
陆承珝浑身一僵。
车外寒风等人正在问贺进他师父的姓名年纪等信息,陆炎策也不知问什么,便也登了车。
一打开车门,就见苏心瑜扑在兄长怀中。
两人的胳膊双双抬高。
从陆炎策的角度看去,只见兄长一只胳膊举得很高,另一只手推按在苏心瑜肩头,似乎很不喜被自个娘子这般投怀送抱。
兄长的手更是不敢去碰苏心瑜的背。
“喂喂喂,你们要抱也不是这么抱的吧?”陆炎策双臂环起,“哥,你看我,这样,抱紧。”
他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要操心老五身上的毒,还要操心他们的夫妻关系。
陆承珝:“闭嘴。”
苏心瑜:“闭嘴。”
夫妻俩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寒风等人皆往车内望来。
“姑爷小姐是夫妻嘛,想怎么抱就怎么抱,咱们这么多人看着不妥。”
琴棋上前来关了车门,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谁都没瞧见陆承珝手上的匕首。
苏心瑜被按得不能起身,只能焦急喊:“风雨雷电,你们公子要自杀,还不快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