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公公干咳两声,小心提醒道:“谢主子一般不遣人往前院来,每次来必然都是有些新奇主意。”
十安看了眼桌上的食盒,“奴才斗胆猜测,也许里面还有些其他东西呢?”
景王挑眉,这才来了点兴致。
“把食盒打开看看。”
十安赶忙上前,把保温食盒一层层打开。
端出鱼汤时,景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十安捡出一枚小巧精致的青色玉质印章时,景王脸上的冷意明显缓和了几分。
他接过印章,漫不经心道:“一样的法子用两次,她真当本王这么好哄?”
十安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景王把玩了印章片刻,忽然道:“送汤的丫头呢?”
十安立马道:“还在外面等着呢。”
“让她进来回话。”
十安:“是!”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其实景王在谢庶妃那里,还真挺好哄的。
等淡桃进了书房,景王问道:“你家主子只让送汤,没有话留?”
淡桃想到自家主子的话都是要等王爷问了才说,这会只摇头,“主子没有留话。”
景王眉头微动,把玩着手上的印章,“这印章你可认得?”
淡桃做出一副惊讶样,“这是王爷前些时候开库房给主子选的玉刻的章。”
“主子今日原想画画,可寻了章出来就犯了懒,把这章随手一搁,奴婢带着人找了好半天,倒没想到落在食盒里了。”
景王:“……你家主子就让你这么糊弄本王的?”
“章在书房里,随手一搁,还能搁到食盒里去?”
淡桃老实回答:“主子是这般说的。”
景王这会倒是来了兴致,“你们主子在忙什么?”
淡桃硬着头皮道:“主子新得了些梅花,正在赏梅呢。”
“赏梅作画,本王不在的日子,她倒悠闲。”
景王把印章塞入袖口,起身道:“她的字丑,本王倒是好奇她的画如何?”
“十安,去春山院。”
淡桃:“……”
想夸一句主子厉害,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夸起。
谢润其实没把握景王会来春山院。
毕竟她有心施展小心机,那也要看别人买不买账。
打淡桃去送汤后,她闲得无聊,还真进了书房摆好纸笔准备作画。
当然,她是不会作画的。
原主没这门技术,她更没有。
可不耽误她享受这种意境氛围。
冬日里燃着暖炉暖香,糊着明纸的窗户透进光亮,能看清窗外那一簇簇绽放的红梅。
书桌宽大厚实,摆着一排笔,墨香晕染,白纸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