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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快步走到宋誉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眼角却瞥见潘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宋誉看到我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满是心疼,他反手握住我的手,低声问道:“明珠,路上辛苦了,怎么这般消瘦?”
看着宋誉,我心中愧疚,当初执意嫁予潘越,与父母意见相左,渐疏了与娘家的往来,在潘府受了委屈,也无颜倾诉。
如今,我终于醒悟了。
昨日在驿站休息时,我便让素琴给兄长写了一封书信。
宋誉不再多言,转头冷冷地盯着潘越,厉声质问道:“潘越!你方才说什么?!迎娶侧室?主母之权?你当我宋家是什么?!”
潘越显然没料到我会真的请来兄长,而且宋誉的态度如此强硬,他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兄长,我只是跟明珠说说笑罢了。。。。。。你别听她胡说。。。。。。”
“说笑?!”宋誉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你当我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
他指着白心兰,厉声呵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不好好准备面圣,竟然带着外室招摇过市!丝毫没有把明珠放在眼里!潘越,你好大的胆子!”
潘月如见势不妙,连忙扑到宋誉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舅舅!你误会爹爹了!不是这样的。。。。。。”
“舅舅你不知道!娘她在路上可凶了!她。。。。。。”
“啪!”的一声,粗犷的巴掌声在厅堂里回荡,我看见潘月如白嫩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五根清晰的指印,心头畅快无比,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宋誉收回手,指着潘月如,厉声斥责道:“你娘从小那么疼你爱你!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联合个外室来欺辱她?!”
潘月如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誉,从小到大,便是潘越都不曾打过她,如今却被一向疼爱她的舅舅打了,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白心兰见状,连忙护住潘月如,却被宋誉一个眼神吓得缩回了手。
我缓缓走到潘月如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居高临下地递到她面前,“来,你不是一向想认这个女人做娘么?现在我就把你过继给她。”
潘月如颤抖着手接过那份过继书,嘴唇颤抖着,“娘。。。。。。你当真舍得?”
我抬眼轻笑,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讥讽,“我字都签了,如何不舍得?”
我定要在与潘越和离之前,将潘月如过继出去,省得以后再给我找麻烦。
“荒唐!”潘越一把夺过那过继书,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你是潘家的大夫人!如儿是潘家的大小姐!哪有过激这一说!”
我深呼一口气,逼视着眼前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我宋明珠单方面与潘月如断绝母女关系。”
潘月如听到这句话后,怔楞的站在了原地,从前无论她多么伤了我的心,我都会在晚上捧着亲手做的羹汤去哄她,如今,我却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她的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