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声。
大阶梯室,后门前空调底下的靠墙倒数第四排两个人,乔佳倩咂舌:“不知道的以为拍卖呢。”
旁边楚玊低头玩手机,随意笑笑算作回应。
讲台上,条纹衬衫皮带西裤腰间挂一串钥匙四五十的小老头李峥嵘低头看名单。
“算旷课了啊,第一节课就旷课,到底来没来,唐玦。”
“到!”
“到!”
异口同声,掉根针都能听到的教室,同时响了两声应答。
一声就在身后,一声稍远一点,大概在后门。前座的人好奇转头去看,楚玊没多兴致,不抬头,她听见后排坐着的女生惨烈地嘶了一声。
讲台上的人往这边看,“你俩——到底谁是唐玦?”
“我,我,我!”座上那人喊的,
痛失本名的唐玦杵在后门,盯着那人,是猝不及防。
——整这死出?
无所谓了,人家也是路见不平帮她代点,实在不行她俩这门课就换一换名字。
不过很快,座位上那人连着说:“我不是唐玦。”
唐玦倒不好开口了。
座位上的人说:“这个同学的名字和我的好像,不好意思老师,我听错了。”
李峥嵘看过去,“那你叫什么?”
没人答。
他再问一次:“这位同学,你叫什么?”
“咳……”牙缝中挤出来的:“司徒羽丸。”
前排的人都憋不住笑。
李峥嵘警告意味的一眼,再收回视线,“下一个,楚玊。”
楚玊稍稍抬手:“到。”
后排有动静,那个叫唐玦的坐了下来,正正在身后。
司徒羽丸气声说:“你坐过来干嘛?我们不认识啊同学。”
唐玦:“你当他傻的啊?”
“干嘛去了?微信找你又不回,忘了今天上课啊?”
“不是,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早上做噩梦没给起来。”
司徒羽丸低了低声音:“你又梦到你那个朋友了啊?”
“嗯。”
“你每回搞这些都把她召出来,不怕人家介意?”
“她不会介意的吧,偶尔联络联络感情也挺好的。”
“做噩梦也算好?”
唐玦:“也不全是噩梦,有时候也会聊天啊,她说她最近死得挺好的,我说那我就放心了。”
楚玊笑了。
点名完毕,李峥嵘把名单扔到一边,双手撑着讲台说:“本学期的毛概课分大小周,双周的话我们还有一节,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我的课不准迟到不准早退,今天某些同学已经踩了红线,我希望接下来这样的情况不要再发生。”
司徒羽丸:“听说这老师挺奇葩的。”
唐玦:“那你还带着我选?”
“其他毛概课都和我主课冲突了啊。”司徒羽丸耸了耸肩:“还好啦……应该不会太魔鬼吧。”
然后李峥嵘说:“我的要求是,要做读书笔记,期末的时候随堂检查,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
有一男生举手问:“老师,什么是读书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