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被眼前人轻飘飘地迈了过去。
只留下一身风尘仆仆的雪。
大堂经理适时迎了上来:“您好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门外人听到声音,终于抬了下伞。
透过厚重的玻璃大门,他看了过来。
孟春顿觉语言功能丧失,僵硬着摇了摇头。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大堂经理登时了然,识趣地退了回去。
临走之前,还没忘说:“如果需要帮助,可随时拨打前台电话。”
孟春勉强找回声音:“谢谢。”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推开。
他收了伞,抖净伞面上的积雪,关了门。
门口特意铺了一块棉垫,皮靴踩在上面,只落下几片染了泥土的雪。
他脚步不停,虚揽着她的肩膀直奔电梯。
“冷吗?”
孟春只摇头。
进了电梯,他问:“几楼?”
孟春慢半拍地按了楼层。
仅剩电梯上升的吱呀声。
冷清的雪意充斥着狭小的电梯间,两人谁都没出声。
到了楼层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
却在房门前停住。
身后,他问:“怎么了?”
孟春顿了顿,刷卡开门。
没多问。
孟春住的是大床房,只窗边有一个单人沙发,她留给了张今樾,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他已经脱了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家居服。
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他解释了一句:“出门的时候太急,只套了件外套。”
孟春一时没敢接这句话。
好在张今樾也没有要她回应的意思,沉默几秒,自顾自的开了口:“我在大学的时候,开始接触自媒体,账号也是那个时候做起来的。”
“毕业后,我进入冰城二院工作。但因为某些原因,医院给我批了长假,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停职。前几天老师给我透了个信,说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能回去。”
孟春一怔。
很缓慢的“哦”了一声。
张今樾没坐那个单人沙发,在她面前站定,垂眸,“停职之前,我一直在冰城生活。但父母再婚,外婆过世,冰城已经没了我的牵挂,我并不是非二院不可。”
孟春撇开视线没看他,捏衣角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些。
她看了眼空调的温度,只觉暖气打得太足,熏得她整个人都涨了起来,有些晕的飘飘然。
像极了刚刚突然被拿进屋里的雪。
一触即化。
她甚至没敢问他说这些话的意图。
只说:“那边有沙发。”
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嗓音发紧。
又轻又哑,似乎还有些发颤。
“太远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张今樾半蹲下身,轻握住她的指尖,扯出了那块衣角。
孟春身体一僵,没动。
任由他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