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天际一声炸雷。
雷声太响,白闻卿竟惊得一顿,松了手,周挽尘滑落到了地上,呛咳起来,看上去可怜极了。
“别给我做这副样子!”白闻卿面露厌恶,显然被刚才他的反抗给惹毛了,“我呸,没了周家,你以为谁还喜欢你这样?谁还护着你?”
周挽尘抬眸,怨毒的瞪着他。
“看什么?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生在周家!”白闻卿冷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你和青楼里的小倌也没什么两样!”
他顿了顿,扫过周挽尘的身体,更嘲讽了:“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本来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你只是条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狗!”
周挽尘看着他,神色漠然,眼角却滑下泪来。
他觉得有些可悲。
太可悲了——他被魔族关起来时,那些人一句重话也没对他说,可回了仙族,曾经的床伴却能对他如此恶语相向。
“哭有用吗?”白闻卿见他哭了,心里的凌虐欲更强了,每句话都像是淬了毒,往他的心上扎,“你以为你那死了的哥能看到吗?”
“……闭嘴!”周挽尘喃喃,竟有疯魔之样:“我哥没死……我哥没死!!”
“他死了!”白闻卿大笑,“周家什么也没给你留下,周家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哈哈哈——”
周挽尘身形一闪,倏然甩了他一巴掌——
“闭嘴!我让你闭嘴!我哥没死!!!”
白闻卿没想到他还能反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挨了这一巴掌后,后知后觉的羞耻才涌上大脑,他掌心中出现了仙剑——
“周挽尘!你敢打我!”
轰!!
天际响起了第二道雷。
这雷太不寻常,白闻卿蓦然看向窗外,也不管周挽尘了,丢了剑便跑了出去,拽过外面的护卫,“是谁在开天雷柱?谁将受刑?家主呢?”
“家主,家主在戒律庭啊,”那护卫苦着脸,“中午不是那个叫宣病的来自首吗?这雷应该是开给他的……”
屋内,周挽尘一顿,随即竟有些愕然的抬眸——
宣病为什么要去自首?!
他不是有那么强的人在护着他吗?不是都跑了吗?
徒不教师之过……
戒律庭广场的上空中,有一本金色的书卷,它经过风吹雨打,有些旧了,上书四个字——
《天下法则》
那是二十三岁的师无治定下的法则。
手上的捆仙锁被解开了,换上了更重的黑锁,宣病抬眸扫过场中——
空中金色的《天下法则》下,是一根通体纯黑的柱子,它看上去约有五米高,上面涌动着可怖的天雷。
而柱子周围的虚空中,出现了无数面水镜,水镜此刻是静止的,若有涟漪波动则代表水镜开启。
柱子下,是些站在台阶下看热闹的仙族。
台阶之上,八位戒律庭长老齐坐,身下是看上去洁白无辜的玉台,面前是张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