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音没被她骗过去:“阿姨看到网上的消息了?”
“嗯……”左星凝拥抱得更紧,“但她没多问。”
“害怕?”楚时音顺着她的头发?问。
左星凝把?脸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有点吧。”
怕左明岚女士发?现她们?的秘密,更怕这次风波会对楚时音造成更大的影响。
“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被逼公?开而已,不要怕。”
楚时音偏过头,亲了亲她的发?丝,“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
……
楚时音搭上眼?皮,安静听?着身?旁时快时慢的呼吸。
她显然有心事?,迟迟不能入睡。
楚时音也一样。
后半夜,身?旁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楚时音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摁亮手机,把?亮度调低到刚好可以用来照明。
抽屉缓缓拉开,素白的手伸进黢黑的洞隙,捏出一方掌心大的米灰色绒布首饰盒。
盒子打开,同?色绒布上正静静躺着两枚银戒。
若是取出来,便?能看到戒指的内圈各刻了三个字母——
csy、zxn。
戒指是定制的,昨天刚拿到。
最近,楚时音总感到一种焦躁的不安。
从老家回来开始,这股不安就一直伴随着她,如?树干上的年轮,日益加深。
她越来越容易半夜惊醒。
有一次,左星凝出?去跑活动没?回安城,她惊醒后,鬼使神差地去窗前立了半响。
外面很安静,连声猫叫也无。
窗户没?有关紧,风呼呼地吹,楚时音惶惶觉得,自?己成了无根的草,风吹过,便只能跟着风走?。
以往,她不觉得自?己需要扎根,就这么飘着,一日复一日。
见过刘老师后,她不再这么想。
在刘老师合上眼的那?一刻,楚时音恍然发现——最后一个认识完整的“楚时音”的人,离开了。
她开始畏惧。
畏惧什么呢?说不好,或许便是此时此刻,令人心慌的黑暗与寂静。
她迫切地想为?自?己寻找一个归处。
楚时音抱起床脚假寐的猫,一下一下摸着它的脑袋。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小人,正急切地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制造可供躲避的巢。
巢穴和归处共用一个名字,它唤作“家”。
……
合上戒指盒,楚时音把它放回原位。
临睡前,她侧头往旁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