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落人口舌,男人并未阻止她上学,至于生活费,全?看他赌牌是输了还是赢了。
没人能说句不是,毕竟:“一个?大男人带两个?孩子不容易。”
好在,她遇到了好人,刘老师帮她争取到了助学金,偶尔,刘老师还会?把?她带回家,当作自?己女儿一样?照顾打理。
日子很难,但还有细枝末节的甜,支撑她过下去。
直到……初二那?年。
楚时音来了月经?初潮,花销从此多了一样?,男人看她的眼神?,也变了。
那?是看到秋日蔬果正肥,可待采摘的眼神?。
没过多久,楚时音就?看到家里来了“媒人”。
再然后,男人去了学校,要把?她带回家,要斩断她唯一的生路。
铺天盖地的雨冲进学校,把?她拉进黑沉的水底。
是刘老师把?她捞起来,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可一个?普通的乡村教?师能做得太少,“父亲”这两个?字在世俗的观念里,比什么都大。
雨再度追上来,她只?能像刘老师说的那?样?,跑,跑得越远越好。
但没人告诉过她,原来外面的世界也在下雨。
她无路可退、无檐可避。
剪短头发那?天,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笑她痴愚、笑她软弱。
名为理智的弦随着发丝断裂,她忍不住想,如果这辈子只?能这样?过下去,那?她为什么不……
“姐姐。”
怀里的人动了动,楚时音抽回思绪,长臂一捞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脸。
左星凝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张嘴就?是一声哭腔:“对不起。”
楚时音微怔,丢掉手中染湿的纸,问:“对不起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说会?去看你,但是,但是……”
左星凝抽噎得说不下去,楚时音替她补足:“但是不是生病,就?是有别的事走不开?”
“嗯……”左星凝点头。
后来她们都长大了,贸贸然去“赴约”,总显得像挟恩待报。
更何况,楚时音大学后,左星凝就?很少能听到她的消息了,资助的关系更是就?此结束。
“我?没怪过你,”楚时音搓着她的脸蛋,说,“阿姨来看我?时都跟我?解释过,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要谢谢你。”
谢她捞起那?封注定石沉大海的求助;谢她曾强势降临于她的生命。
自?此,云开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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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安城,楚时音的状况已经?平稳许多,网络上的舆论早已平息。
据于思雅说,石园在父母的监视下没敢再惹出什么风浪。
互联网的热点更新极快,转眼便没人讨论楚时音和左星凝之间“捕风捉影”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