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却被钟亦箜抱住双腿。
“月儿,殿下,亦箜知道错了。”
钟亦箜从未见过商望舒如此平静的眼神,低头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竟不带一丝温度。
以往再生气,商望舒的眼神也从来不会如此冷漠,像在看一个她初见就厌恶的陌生人一般。
下意识的,钟亦箜紧紧抱住她的腿。
“我说,我都说,王微度是太傅送到府里来的,母亲她想要助您登基,太傅得知便主动将王微度送来,以示心诚。可我没有同意,我知道殿下待我一心一意。况且母亲她也是为了殿下好,想助殿下罢了。”
商望舒听到此话笑了,眼角却留下泪水,
“为我好?你没同意?好一个为我好,好一个你不同意。好好好,好啊!”
商望舒双手抵住钟亦箜的肩,意图将腿抽出来,却不料钟亦箜抱得更紧。
破天荒的,为了抽出腿,她踢了钟亦箜一脚,她没有收着力道。
钟亦箜生生受了这一脚,却抱得更紧,仍旧是不放手。
“放开,我让你放开!”
“殿下,我们不和离,我们不会和离对吗!我不会和您和离的。”
商望舒钳住钟亦箜的下巴,盯着他的双眼,口不择言,
“不和离?我们为什么不离,为了你那可笑的家族权势?还是因为做出这些事情的你还爱着我?你自己相信吗?呵,我都忘了你那权势滔天的母亲了,没有你那母亲的允许,我们如何能离?”
此话一出,钟亦箜、王微度皆心中一震,二人连忙低头求饶。
商望舒拂袖转身阔步离去。
她无处可去,每一个角落都有钟亦箜的痕迹,可她现在根本不想看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东西。
茫茫然,她离开出府,却浑浑噩噩,踏空一节台阶,眼见就要摔倒之际,却被一双手拉住。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厚,十分粗糙,掌心虎口皆有厚厚的陈年老茧。
商望舒被拉正回来,稳稳的站在地上。
那人站在身后,商望舒转身,向那人道谢,却发现自己只到他的胸口。
他着一身玄色衣衫,板板整整的站着。
扯扯仍被那人抓着的手,那人才像如梦初醒一般松开商望舒。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她拱手作揖,抬头才发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竟是将军白榆。
朝白榆颔首,商望舒转身欲走。
“殿下。”
商望舒回头等白榆继续说话,却见他担忧的眼神映入眼帘。
白榆语言又止,商望舒不作他想,转身离去,脚步虚浮在街上闲逛,如同丢了魂一般。
宵禁为止,正是一天中商铺食肆最繁华的时间。
街上女人勾肩搭背,成群,东倒西歪。路边浓妆艳抹的男子挥舞着手中脂气浓郁的手帕,脸上挂满了讨好的笑,扭动着妖娆的腰肢,朝潜在宾客抛着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