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咳咳,哪敢哪敢。”
八长老本来想大笑,但是想到头顶有个小祖宗,于是又忍住了:
“不过你家林芝确实惊才艳艳,以上品灵性和下品心性就能硬生生从无到有开创水豸道,属实是令人惊叹!或许有朝一日,那水豸之道能够走到更高处呢?”
“唉,与其自己开创,哪有走前人的路来得明了?”被称之为五长老的少妇摇了摇头:
“以她之姿,守宫之道完全可以稳定迈入三境,如此算得上是‘铁饭碗‘了,又何必去劳苦心累地自创新道?”
五长老的眼中满是忧心。
而她的话也引得在座各长老共鸣。
“确实如此!我脉可臻至三境,谁料我家那不成熟的曾孙女就是要自创,说什么喜欢‘自由’,真真是气煞我也!”
“到也不能这么说,我等道路虽稳定,却也失去了可能性,前人基本把路都走差不多了,我们要过前人来提升是很难的。”
“那也总好过自创啊!老十九,你说呢?”
“对啊对啊!”
“十六长老,你不知道,我家儿子今年一百六十八,前几日去城里听了几个说书话本,回来后口中高喊‘创法几岁都不晚’,说要自创无敌法,被我吊起来打了一百六十八个时辰。”
“息怒息怒,不过……二十三长老,你记得咱们年轻那会儿,好像才一百来岁左右,有一次喝醉了,你借着醉意写过一個话本,似乎里面就有这句话?”
“啊这……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我再喝两口酒,给大家伙儿表演一个铁锅炖大儿!”
长老们越聊越开心,越聊越兴奋,甚至有长老当场撸起衣袖就要把儿子叫来,给大家表演一番露露脸。
有的一脸熊样,有的一身猴样,甚至有长老像海豹一样拍击双手的。
八长老头上的跳蚤跳下来,在八长老手心,扭身子四处看。
五长老的肩膀上,火红色守宫一下子隐藏了身躯,但是身旁的长老还是唾沫星子乱飞,导致守宫只能不停地伸出软软嫩嫩的舌头舔舐自己的眼睛珠。
大长老坐在左一兴致勃勃地听着,眼睛放光。
在听到二十三长老要在大殿架铁锅起火时,这几百岁的慈眉善目的老头下意识抬起双手就想鼓掌叫好。
然而这时,一声轻咳传来:“咳咳……所以,林芝当为评选为宗门年度第二!”
大殿静了静。
“我把他吊起来鞭打伺候之,再在上面抹点盐……咳咳咳,我同意,我同意。”
原本讲得兴起的二十三长老干咳几声,像只猴一样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又再度把袖子抹下去遮住拳头。
他坐回座位,仿佛一个得道高僧,又仿佛一个经世大儒。
众人纷纷端坐,一个个就像已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保持长老威严。
二长老看着一个个神态肃穆的长老,又看了眼某女长老面前案台上乖乖端坐装作乖巧可爱实际满肚子坏水的橘黄色灵猫,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点像。
“那我继续阐明接下来的名次。”
二长老缓缓开口:“第三名,执法堂,曲万道,外出执法劳苦功高……”
他站立在原地,一一念出手稿中的名字和其贡献,不时停下来和众长老讨论。
众长老时常也会讨论着讨论着就跑偏,聊着聊着就盖歪楼,并且越歪越开心。
人,是社会性动物。
长老们常年修炼不见天日,偶尔大家伙聚一聚,所以交流欲显得格外旺盛。
但是往往会被二长老的一声轻咳拉回来。
如此这般讲了将近两个时辰,二长老才念到了最后一人:
“第十名……风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