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她不想过去。
夏夏努力地想抢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可是完全没用,她成了被控制的木偶人。挣扎间,她被迫来到了那间房间之前,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门。
吱呀一声,门敞开了。
门后的异响也停了。
房间里的光争先恐后地涌出,夏夏的眼睛习惯了刚才昏暗的环境,现下觉得有些刺眼,用手挡了挡眼睛。
这才发现她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手脚可以自由活动了。
夏夏转去观察门后的世界,白色的贴墙瓷砖,灶台上沸腾溢出的汤水滴滴答答地洒落在明火上。
怎么是厨房?
她绕过了灶台,一个人影背对着夏夏俯趴在地上,脑袋埋首在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大快朵颐。从背影上看一个女人,她吃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夏夏捂住了即将要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尖叫,屏住呼吸颤抖地向后退了一步。可就是这一步,夏夏碰到了身后的椅子,原本在埋头苦吃的女人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抬起了头,慢慢地将脑袋转了过来。
眼前看到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夏夏最后的心理防线,尽管这个人满脸血污,头发凌乱如稻草,但她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这个人竟然是自己!
仿若照镜子一般。
在看到这张熟悉的脸以后,夏夏的身体像是被她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发现了她,丢开手边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慢慢站起身朝夏夏走过来,而她动不了。
就在夏夏与“自己”只差一步距离时,腰间忽然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作用力,将她猛地向后拽走,脱离这个诡异的黑暗空间。
“啊!怎么回事!”
耳旁传来了混乱的男女声。
一个急刹车,夏夏猛地睁开了眼睛坐直身体,像溺水的人一样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被外界的响声惊醒了,碎发湿漉漉的贴在额间,下意识摸了摸绑在身前的座位安全带。
她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噩梦,醒来之后关于梦的记忆慢慢褪去,现在只依稀记得她好像梦见了一个怪诞的故事。
梦里的她变成了一只另类的恶魔。
至于别的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脖子上还残留了睡觉落枕的酸痛,夏夏揉了揉觉得舒缓了些,身侧的座椅下沉,好友许知声刚从车外返回来。
“夏夏你睡醒了?怎么满头大汗的?”许知声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她探出半边身体看了一下车内显示的空调温度。
“25度你还在出汗,没事吧,刚才做噩梦了吗?”
夏夏随手从包包里掏出一枚小镜子,出发前她精心准备化的妆都花掉大半了,连忙把吸汗纸找出来。
“怎么突然停车了?”
许知声:“听说是撞到鸟了,陈念和时季下车去看了。”
鸟?
夏夏伸长了脖子,向着车前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有看到鸟,只能从挡风玻璃中央一道蜿蜒向下的血迹,和血上粘着的黑色羽毛能知道刚才确实是撞到了一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