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蝴蝶骨微微向外拓出,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削薄而脆弱,酒吧里的冷气开得足,因而肩背肌肤一片冰凉。
他这才明白,原来人类的成语并非杜撰。
比如冰肌玉骨,比如心跳如雷。
掌心触碰到林子希蝴蝶骨上的那一瞬,神琢触电般收回手。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定定地看向林子希瓷白的皮肤,很轻地阖了下眼,压下眼底的晦暗,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欲念甩出去。
神琢轻声问:“怎么了?”
林子希踮脚,将下巴抵在神琢的肩膀上,声音因为衣料阻隔而显得闷闷的。
她语调轻松,“你伸手不就是要我抱你的意思吗?”
神琢思考两秒,认真道:“不是啊,我是想像拔萝卜那样把你从地上拽起来。”
林子希:…
谢邀,刚才那点心动氛围全破灭了。
她淡淡“哦”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撤出神琢的怀抱范围内。
还不等她站定,神琢拉住她的手腕,又伸手将她扯回怀里。
林子希感觉自己的心跳节奏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她克制地压下,强装镇定地推了神琢两下,语气忿忿:“不是说要拔萝卜,要不我蹲下去你重新拔?”
神琢短促笑了一声,眉眼弯弯,藏了几分促狭得意。
“我拔萝卜喜欢横向推拉。”
林子希气恼地将手上黏黏糊糊的糖浆酒液蹭上神琢的衣服,恼羞成怒道:“你再不带我去洗手,我就把糖浆涂你衣服上了。”
虽然事实上已经涂了。
神琢散漫地松开手,林子希这才与他对视上。
他利落清晰的面部轮廓经得起这走廊里幽昧光线的潦草描画,头顶的灯光变幻莫测,林子希虚无地只能看清他突出的眉骨与深陷的眼窝。
神琢的手直落落地垂在裤线旁,闲散懒淡,看起来波澜不惊。
假使他的头发再长些,能遮盖住他通红的耳尖的话。
他想了想,还是绕到了林子希身边,扶住她的手臂,漫不经心道:“好了,小萝卜,赶紧去把你的萝卜泥洗了去,刚刚不是还因为这事在哭鼻子?”
林子希气结,刚想像揍唐丞延那样一脚踹过去,但联想到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想来踹人会很疼,她就此作罢。
神琢鼻尖动了动,目光又落回到林子希红扑扑的脸颊上,意识到她现在还是个醉萝卜,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想起来今晚发生的事。
人类喝酒不是会有“断片”这一说的吗?
他将刚刚掉落在地面的外套捡起来,又觑眼仍旧向外冒着冷气的空调。
林子希一双杏眼仍旧湿漉漉地瞧着他,看起来茫然又迷糊。
神琢没有酒后强取豪夺趁人之危的想法,他晃晃手里的米白色外套,轻声哄道:“你穿得少,要不要先把外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