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虞幼文摩挲着指腹,上面像缠绕着拽下的发丝,搔得心底烦躁。
柳秋犹豫片刻,接着说:“殿下,柳冬……进诏狱了。”
“你说什么!”虞幼文是柳冬照顾长大的,他神色焦急,“冬叔怎会进诏狱呢,皇祖母知道吗?”
“柳冬出宫传谕旨,才走到皇城外,便被缪世瑛的人拦住,以擅闯宫禁的由头下了诏狱。”
柳秋本面有忧色:“娘娘醒后时常精神不济,属下也不敢跟她说。”
虞幼文道:“你没找小皇叔吗?”
柳秋眼露不屑:“八王爷胆小如鼠,最怕惹祸上身,他怎会管这些,殿下,能否让将军……”
虞幼文看着自己的手,无措地蜷起指尖:“冬叔是替皇祖母做事才进诏狱,林将军应该不会愿意和他扯上瓜葛。”
才说了两不相干,他哪有脸去求他。
“冬叔的事我会想办法,你先进宫去吧。”
柳秋颔首应是。
出门时,林烬依旧站在檐下。
柳秋扶着剑柄,仔细打量那道高挑身影,低声感慨:“布防真是严密,比皇宫还难进。”
虞幼文小声哼了一下:“那是当然,他本事大着呢。”
他侧眸看向林烬:“柳姨身手卓绝,来去如风惯了,没成想在你这栽了跟头。”
林烬被扯了头发,嘴上不肯吃亏,忍不住拿话噎他:
“御敌一道,我向来擅长。”
弄死他,给夫人表个忠心
虞幼文不说话了,目送柳秋离去,转身回屋时,瞄了眼身后的林烬。
“跟着我作甚?”
林烬反问:“你没事找我?”
虞幼文指尖搭着门扉,却没推开:“我能有何事找你?”
林烬说:“柳秋深夜上门,难不成是来闹洞房的。”
“那谁知道。”
初冬的夜风很冷,虞幼文鼻尖冻得泛红,他将手缩回狐裘里捂着。
“许是叫我猜对了,”林烬怕吓着人,没靠太近,眼里浸着笑,“这多不好意思,让她白跑一趟。”
两人站在一起,虞幼文才发觉这人高他半个脑袋。
他眼底孤寒,嘴里仍旧说着调笑的话:“谁说不是呢。”
林烬目不斜视,紧盯着他:“站在外头说,也不嫌冷。”
“冷啊。”虞幼文垂下眼睫,“可更怕引狼入……阿啾!”
那股别扭到有些刻意的疏离冷淡,被这个喷嚏冲散了。
林烬笑了笑,取了帕子递过去:“我要真强来,你也拦不住,真不打算让我进去?”
虞幼文接过帕子掩住口鼻,挑眉做了个询问的表情。
林烬想和他说话,又不忍见他挨冻,开门见山说:“诏狱里的人,不救么?”
虞幼文眸子微微眯起:“没想到将军如此热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