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漪护着心口,跪倒在地,喉口一热,一股恶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了出来。
连喜急忙冲过来:“叶师妹,你没事吧!”
叶清漪摆手,刚想开口,就感觉喉咙口一股腥甜上涌,又接连咳出几滩污血来。
“哼,不自量力!”对方神态鄙夷。
“你住嘴!”连喜怒吼。
“不是我说,连喜,就这么个身材干瘪姿色平平的小不点,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你这么在意?”
“晏临,你平日猖狂无度,如今还无视门规欺辱同门,与我到掌门面前分说!”
“你当我傻啊!掌门是你亲师尊,自然向着你了,哪是我们普通内门弟子能比的。”
“当年你本是我们几位师兄弟中修为最强的,若非你见我被掌门收下,心生怨怼,如今至少也是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我修为远在你之上,掌门亲传才足以与我匹配,可云宸偏偏认定了你,只能怪他有眼无珠,要不是你进了流云殿,这两年修为怎么会精进得这么快!可那又如何,你很快就要不是我的对手了!”
晏临说着又一剑刺过来,连喜举剑挡开,确认了一下叶清漪的状况,又上去跟晏临缠斗在一处。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分上下,叶清漪缓了缓气息,用剑将割破的衣摆挑开,干脆沿着破损的口子将衣摆裁断,让腿上的伤口暴露在外,不至于和衣裳粘连在一处。
这么简单处理了一下,叶清漪手握青锋剑坐在那里,看连喜跟晏临不断过招,思过堂空旷,又没有什么摆设,若非如此,还不够他们打个来回。
叶清漪紧握剑柄,贴着柱子缓缓站起,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伺机找寻晏临的破绽。
“攻他左下腹,他惯使右手,左下每隔四招必有空防!”叶清漪大喊。
连喜和晏临同时听到,二人同时调整战术,晏临一时还有空当回话:“你区区一介仙徒,竟还妄想学仙门弟子破人招式!”
仙徒自是看不出,可这对叶清漪却不难,只是她如今修为尚浅,连晏临这般将将结丹之人的招式都看得有些吃力。
晏临嘴上如此说着,可之后的出招却更注意防守左下腹部,连喜作势佯攻左下,晏临调转剑势格挡,不料连喜半路忽然扭转剑锋,直击他右肩。
晏临格挡不及,硬生生受了这一剑。
墨羽剑直直刺入他肩胛骨,带着他一路向后,冲开正中央的蒲团和书册,直直撞上最里面的木墙,墨羽剑刺透他的肩膀,直接扎进身后的墙体之内。
“你们……故意大声讨论战术,实则是为了乱我阵脚,扰我心神!当真卑鄙!”晏临吃痛不已,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淌而下,将他半边衣裳都洇湿了。
“承让承让,论卑鄙还比不过晏临师兄,不过我的确是故意为之,其实你的破绽在肩膀,不在腹部,我若不如此说,又怎么能让你露出真正的破绽呢!”叶清漪说着牵动了伤势,急急咳了两声。
连喜顾不得拔出墨羽剑,赶忙上前查看叶清漪的伤势。
那晏临在后面怒气冲冲盯着叶清漪:“若不是你干扰,我怎会落了下风?红颜祸水,实在可恶!方才就应该直接办了你!你一个闺阁女子,竟这般不知廉耻,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竟可以面不改色,若换了别的女子肯定羞愧不已,哪里还能像你这样宛如没事人一般?”
连喜喝止晏临:“你住嘴!”
击中命门
连喜转身担忧地看着叶清漪,欲言又止。
叶清漪向他摆手示意,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她小腿被划破时,至少还皱了下眉头,如今却丝毫没有波动。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你被狗咬了还会哭哭啼啼,羞愧不已吗?”
“你说什么!”晏临脸色难看极了。
“被狗咬了,该疗伤疗伤,该打狗打狗!难不成还要自我反思一番吗?”叶清漪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之色,“或许该反思,也是反思自己不够强大,日后努力修炼,争取下次可以直接将狗制服便是。”
“你!不知廉耻!冥顽不灵!难怪有那么多人看不惯你!”
叶清漪眉心有片刻松动:“你指的是谁?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会知道有许多人看不惯我呢?莫非是有人和你串通好,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你,方便你伺机而动,否则,今日怎么会这么巧,偏在人少僻静的思过堂碰见我呢?你也说了,这里少有人来,既然你拿了这里的秘籍,为何不一起拿走,又何必一本本地拿,还特意送回来?”
叶清漪说着看向散落一地的书册:“这其中有一本看起来明显和其他几本不同,一看就很普通。该不会是师兄你拿来的吧!”
晏临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忽然发了狠,大吼一声将墨羽剑生生从肩胛骨内拔出,鲜血喷溅一尺多高。
晏临自半空跌落,跪倒在地,墨羽剑也落在他脚边,连喜抬手,即刻便将其召回。
“你想太多了!”晏临因为剧痛有气无力地说,神色却有些闪躲。
连喜还在查看叶清漪的伤势:“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叶清漪只道无妨,一边用眼神示意连喜,提防晏临。
连喜回头确认了一下晏临的情况,见他伤得这般重,神色有些不忍,语气也软了几分:“今日之事我会禀报长老及掌门!他们自会彻查,至于如何处置,也交给掌门和长老们共同定夺!”
晏临闻言大笑两声,神色越发阴狠。
连喜说完又继续询问叶清漪的伤势,看着她左边小腿上那道斜斜的伤口,秀眉紧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作势要给叶清漪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