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时间!”卢骄毫不犹豫。
努力学习是为了和阮越在一起,适当的放松当然也是为了更努力的学习,放松的时候又能和阮越一起,这不就是一举两得!
往常过年的时候,卢骄最不耐烦的就是各位叔叔阿姨对他成绩的展开的亲切问候。
问候的本质不是关心,而是借此铺垫炫耀自家孩子的成绩,或者灌输自己优秀的教育理念,这时候卢骄只有把躲起来的卢昭拽出来救场,才有机会逃过一劫。
每年这种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幻想,哪天自己成绩一飞冲天,就可以在亲戚们皮笑肉不笑地问候中展开漂亮的成绩单,就像爽文小说的主角一样狠狠打脸。
然而事实上,真到这样的一天,卢骄才觉得怪不得卢昭回回考第一,这种时候都不愿意出风头——实在是过于羞耻,尤其是听母亲一科一科报出自己的成绩时。
脸皮再厚的人都顶不住,卢骄麻溜地跑了,只能庆幸作为高三生,这是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了……大概吧。
卢昭躲在角落玩手机,看卢骄凑过来,幸灾乐祸地问:“感觉如何?”
卢骄只瞪她一眼,用夺走卢昭手中的充电宝这种幼稚的行为作为报复,也找了个无人关注的角落,躲起来玩手机。
因为过年的缘故,班里的群很活跃,班主任甚至还在平日发作业的群里发了红包,其他人也胆大,直接当面开始喊“谢谢老张”。
朋友圈也能看到不少同学出去玩,卢骄几个小时没刷朋友圈,就连着加载出好几个人的游客照。高三的寒假只有一周多的时间,看出来不少人都在争分夺秒地玩乐。
一直翻到清早的朋友圈,竟看到阮越罕见的发了一条“新年快乐”,配图是他家新帖的对联,简简单单倒也有几分喜庆的氛围。
大概是因为阮越甚少发朋友圈,不少同学都在底下一并发了新年快乐。卢骄并没有发现自己看到阮越的头像都会无意识地翘起嘴角,已经手快的同样点赞评论,然后戳开阮越的头像,跳转到聊天窗口。
两人的聊天停留在昨晚,卢骄卡着零点第一个给阮越发了消息,没想到阮越也同时给他发送,睡前两人还黏糊的互相发了亲亲的表情包,此时窗口正停留在聊天最后几条。
……幸好卢昭也在低头玩手机,要不该惊呼卢骄怎么笑得如此荡漾。
卢骄心情很好地发送消息:“你在走亲戚吗?”
阮越立刻回了消息:“没有,现在在家里。”
——诶?家里来亲戚拜年了?
——也没有,我爸妈去应酬了,我一个人在家学习。
卢骄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卢昭,感慨即便学霸如他妹,也绝不会在大年初一这种日子认真学习。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端倪。如果阮越此时当真在学习,那绝对是手机开了免打扰,不会立刻回消息的。
大年初一怎么能一个人呆在家里,那多没意思?
卢骄一瞬间想起放假前他们约好出去玩的事情,立刻问阮越:“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阮越显然一直盯着手机,回复瞬间跳出来:“随时可以,看你?”
卢骄:“那……现在!”
阮越:“?”
串门走亲戚的叔叔阿姨们已经进展到联络感情的下一阶段:打麻将。
卢骄跑到正在摸牌的母亲身边,小声说:“妈,我去找阮越玩。”
母亲看了眼摸起的牌,才扭头看他:“现在?年初一的人家说不定家里忙着呢。”
卢骄撇嘴:“他一个人在家,我去陪他。”
母亲好像捏着手里的牌在思考,停顿片刻才把牌打出去,同时回卢骄:“那你去吧,等会回家别太晚。”
卢骄挠头,“我们约好出去玩一天,今晚可能不回来……”
母子说话间,又轮到卢骄母亲摸牌,她迟疑了片刻,还没开口,反而是上家的小姑旁听了笑着说:“多大的孩子,出去玩一天也没什么。”
母亲正好把摸到的牌放进自己的牌组里,然后一整列直接推平亮牌。“自摸。”
小姑凑上来看了一眼,痛心说:“我一直在等的三万,原来在你手上!”
卢骄不知道为何,母亲刚才说话停顿的时候,他猛地生出了做贼心虚一样的感觉,因而两人的交流被中断了,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重新插入。
好在母亲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去吧,注意安全。”
小姑笑吟吟:“对嘛,大过年的,就让孩子自己去找朋友玩嘛——来来来,我们继续!”
卢骄摸了摸鼻子,轻声说了句:“那我走了。”也顾不上和平常一样嬉皮笑脸,倒是有些落荒而逃了。
那做贼心虚的感觉愈发强烈,卢骄忍不住在心里回想,母亲难道从什么地方察觉到了?可是凭他的脑子又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答案。
他打了辆车跑去阮越家,年初一的路上几乎显得尤为空荡,一想到能见到阮越,那些不确信的思虑又快速地被卢骄抛到脑后遗忘,至于看见阮越后,更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
阮越家里除了换上新对联,还摆了新的花草,屋内也布置了各种年味十足的过节装饰。
只是因为此时正是年初一,连家里的保姆司机都回家过年,卢骄到的时候才发现,真的只剩下阮越一个人。
阮越确实在自己房间里放着练习卷在做,卢骄凑上前去看了眼,卷子还停留在第一面,可见虽然阮越在学习,看样子也没多专注。
阮越有些惊讶:“你真的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