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眼神瞬间恢复清明,陈瞿西一直注意着他,自然没错过他眼里的情绪。池柘的眼神泛冷,好像完全不想同他说一句话的模样,直接下车。
陈瞿西从另一边的下的车。
这里已经是内蒙古的中间地带,是荒漠,偶尔会夹杂一片荒漠草原,干枯的灌木、粗草。
他们在渐渐离开草原。
风从原野掠过,陈瞿西感受到空气的干燥。
他心大,其实都忘了昨天口头上的不愉快,但池柘明显没有,而且陈瞿西都还没想通到底有什么不愉快的。那来回的几个为什么?他顶多觉得池柘有病。
牧民出来接待他们,蒙古包前有一个巨大的烧烤架,几只被扒了皮以及被剖腹的羊固定在架子上,
刚下车,他们就闻到了这股烤肉的香味。
烧烤架后有一张长桌,上面摆好了碗筷,还有一些当地的美食。当地人民热情好客,知道他们是来拍节目的,后面等节目出来还可以借此宣传一波,旅游业发展起来的红利远比游牧所带来的要多。
离开饭还有一会儿,陈瞿西到处瞎晃悠,羊圈里的这群羊侧躺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几声低吟。
“闻到了吗?”
?
陈瞿西没说话,他又往前走了点,看到拐弯处池柘蹲在羊圈边上,面朝着这群羊,声音低沉。
“闻到什么?”
“你们没有闻到吗?”
陈瞿西语塞,他这个主语……这里除了他只有自己,那他在跟谁说话就很明显了。
“你们兄弟姐妹尸体的味道闻到了吗?也有可能是你们爸爸妈妈尸体的味道,很香。”
“你们觉得香吗?”
可是羊圈里的羊除了会咩叫,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陈瞿西听不下去,打算转身离去。
“陈瞿西。”池柘出声。
“诶。”
他停下。
“你中午吃羊了吗?”
“没啊。”
当时为了赶时间,他和何绁就在服务区用一桶泡面打发的。
“噢,对了,我裤子新买了,你那条我等洗干净后还给你。”
“我不要了,你直接扔了。”
“成。”陈瞿西懒得伺候,掉头走开。
那头在叫嚷着开饭了,长桌只剩下最边上的两个空位,陈瞿西靠边坐下的,走在后面的池柘在就在他和沈卉的中间坐了下来。
“草原五畜羊为首,”牧民同他们道,“草原有五畜,牛马骆驼羊,但是羊占两席。”
所谓的占两席,就是绵羊和山羊两大类,他们今晚吃的都是绵羊,一种是“苏尼特羊”还有一种是“乌珠穆沁羊”。老北京的涮羊肉涮的就是苏尼特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