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玫瑰绿色的茎正从衣领里往外抽。
叶珏秋有些晕乎,看着玫瑰尾端划过对方的皮肤,直至完全被抽了出来。
分明是自持到一丝不苟的人,现在的领口却敞开,露出一点形状明显的白皙锁骨,侧颈到肩部的线条很好看,神情却还是冷淡的。
叶珏秋有些不太记得是不是自己放花的时候拨开领口的了。
他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准备走人。
谭鹤屿自从看到人晕晕乎乎的往商时序的领口里插花,他就倚着吧台笑了半天。
眼见商时序沉默着往旁边让了下准备让叶珏秋离开,他挑了下眉,故意拖长着嗓音开口道:
“时序,事情解决了吗?”
叶珏秋正从高脚凳上下来,听到那人的称呼,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被一把扶住了胳膊。
他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就像是有人不管他同不同意,粗爆又直接的将他记忆上的那层白纱猛地掀开。
商、时序。
叶珏秋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眼熟了。
在5岁前,他曾最常待的地方是……这个人的怀中,甚至远超过了父母。
他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知道他的身份,也记得曾经的亲近,唯一觉得模糊的面容也在这一刻渐渐清晰了起来。
先打住,现在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是回忆和认亲!
“能不能站稳?”
听到面前人的询问,叶珏秋只感觉高温从被扶着的小臂开始蔓延至全身。
问题是——
对方曾养过自己一阵子,叶珏秋有股在外鬼混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
而且时隔15年的再次见面,虽是无意,但他貌似对着人耍了一通流氓。
天啊,他出息了!
叶珏秋想想就窒息,他麻木的想,现在应该怎么办?!!
叶珏秋有些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嗓音干涩:“能。”
在谭鹤屿叫他的时候,商时序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警告的看了人一眼。
直到听到“噔”的一声脆响,商时序才回过头,就看到叶珏秋面无表情的猛地灌完桌上的一杯酒。
盛着粉红色酒液的杯子已经完全空了。
因为喝得急,酒液有些溢出,浸湿了白色的衬衫领口。
叶珏秋整个人有点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手碰到面前的杯子后下意识的就喝了下去。
却忘了这杯酒本就是之前搭讪的人送上来的,度数自然低不到哪里去。
他本就已经到了醉酒的边缘,一杯灌完,只感觉酒精由胃直窜大脑。
酒劲上来的快,一时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商时序:“……”
可能是觉得自己犯了错,叶珏秋站在他的面前,整个人垂着脑袋,模样看起来特别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