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帝的身体一直以来都不太好,现在年纪大了,更是每况愈下。
白崇文的母妃瞧准了时机,也不管白崇文愿不愿意,强押着他来北溟帝身边侍疾。好趁着北溟帝还在世,多刷一下存在感,多表现一下身为人子的孝心。所以白萧每次来皇宫几乎都能碰到他。
其实,白萧也想过去侍疾。毕竟按照性格来说,他应该比白崇文更积极的来照顾父皇才是。但白崇文的母妃手段了得,她不会允许白萧有这种近水楼台的机会。所以白萧便也只能吃下这个暗亏,自认自己矮一头。
没办法,他现在羽翼未丰,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放宽心了。因为他以后,处境还会更加困难。就当是,提前习惯了吧。
清平殿内,弥漫着一股中药味。白萧去帐内看了北溟帝一眼,见北溟帝正在休息便又沉默着退了出来。
白崇文站在大殿门口,回眸看向白萧。
“皇弟今日来的不巧了。父皇这几日精神不太好,刚才才喝了安神药睡下。”
白萧闻言抬眸看向白崇文,微微颔首点了点头:“无妨。臣弟今日来皇宫原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臣弟有些疑惑,想与父皇商议罢了。既然父皇已经睡了,就算了。”
“噢?”白崇文眉头一挑:“想不到还真有事。是什么事?”
“皇兄确定想知道?”白萧反问到。
白崇文听闻这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颇为纠结的摸着下巴,专注的瞧着白萧。
“难道这件事不能让皇兄知道?”
“……倒也不是。”白萧微微一笑:“若是皇兄能帮臣弟调查的话,臣弟便告诉皇兄。”
“好。”这次白崇文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白萧闻声瞥了他一眼,然后才慢悠悠的说到:“不瞒皇兄说,前些日子臣弟在望云山遭遇的不仅是山体滑坡,还有山贼抢劫。照理来说,这里是皇城,是天子脚下,不应该有山贼才是。所以臣弟怀疑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白萧一边说,一边细致的观察着白崇文的微表情。见他果然表情僵硬,便知道自己是猜中了。
“皇城中出现劫匪,是我们这些当权者的失职。所以臣弟才想同父皇商议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才能既安全又不会引起民众的恐慌。”
“……”白崇文听闻白萧说的话,扯了扯嘴角,半响没出声。
“皇兄,你说呢?”白萧见白崇文不说话,便直接问他。
“啊……这个么……”白崇文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做出一副沉思状,为白萧出主意。
“皇弟不是说……想让皇兄帮忙调查吗?既然这样的话,那皇弟便不必烦恼了,一切都交给皇兄便是。”
“……好。”白萧压根没打算反驳,直接了当的点了点头。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北溟帝。他只是想确认那群山贼背后的人是不是白崇文。如果不是,那便要进行严打。如果是,那就没事了。
毕竟自己这辈子就是要被虐的。白崇文安排山贼抢劫自己,说明这辈子的剧情正在慢慢推进了。那他就得考虑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了。
拜访丞相,还有御史大夫。
白崇文没想到白萧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他原本以为白萧同自己说这番话是在试探自己,怀疑自己。结果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白萧好像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是真的信任自己,还是已经知道是自己,却选择放过他?
这两种猜测,无论是哪一种,都让白崇文的心情无比舒畅。
“皇弟一会儿可有空?不如我们一道去游湖?”白崇文一开心,动作也多了起来。
白萧皱着眉头避开白崇文,冷淡疏离的拒绝到:“不必了。这几日风光正好,皇兄去游湖也是一件雅事。只是臣弟府中事务繁多,便不去扫皇兄的兴了。”
白萧说完便客气的转身告辞。
白崇文看着白萧离去时的背影,明明现在是春季,但他却总觉得从白萧身边吹过来风是冰凉的。冷的他刚刚雀跃起来心,又瞬间消沉了下去。
他说他府中事务繁多……王府里能有什么事?难道那些管家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白崇文气愤的甩了一下袖子。而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白萧的府中如今多了一个人,杨予怀。
难道……是因为他?
白崇文狭长的眼眸眯了眯。
然而白崇文这次却是想岔了。白萧以前可能会因为杨予怀,但现在却绝对不是。
他现在在想丞相和御史大夫。这两位都是喜好诗词歌赋的风雅之士。白萧想同他们拉近关系,便只能投其所好。
毕竟这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中立派,你要用权利和金钱来拉拢他们,他们会觉得你俗气。是会适得其反的。
白萧前世靠的便是饮酒作诗,风花雪月,来同他们结交的。而且前世他还成功了。不仅获得了他们的支持,还迎娶了丞相的妹妹为皇后,当然这是后话了。
今生,他应该是不会成功了。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白萧回府后,便命浅渊去准备几日后的行程。
丞相和御史大夫喜欢诗词歌赋,饮酒作诗,便少不了要去一些‘风花雪月’的玩乐场所。那些场所明面上大臣们是不可以去的,所以便只能乔装打扮一番低调的去。
几日后,杨予怀也能下床了。就算他不能下床,他也要逼着自己下床。因为前世,白萧就是在这段时间结识的丞相。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种种事迹。比如那位未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