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出血量。。。
不可能存活的下来。
死的是谁?
是谁?
林默忽然发现自已其实挺无能的,
总是在不断的磨炼菜鸟们的心性,但是却忽略了。。。
无论是上辈子维和,还是这辈子当总教官,他其实也没有经历过。。。战友的离去。
走的再慢,路也终有尽头。
林默从荆棘密布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看见他之后,所有菜鸟像是终于看见了主心骨,不少人都委屈的擦着眼泪。
他们第一次明白,
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情绪,叫做不敢害怕。
战争。。。
太残酷了。。。
子弹呼啸而来,看不见敌人的身影,只能对着枪响的位置进行反击。
可能随便一颗流弹,就能结束他们的生命。
地上躺着一位腹部中弹的战士。
子弹在他体内产生了空膛效应,射入的位置只是一个小孔,但背部已经变成了碗一样大的血坑。
林默走到战士的遗体面前,双膝跪地,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伪装跟血渍。
响箭看到这一幕,紧紧攥着拳头,哽咽的说道,“狼头,对不起。。。是我没能。。。”
林默举起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喃喃自语道,“战争对参战双方都是公平的,不存在没有牺牲的战场。”
他继续擦拭着战士的脸。
很快,一张清秀、白皙、甚至略带稚嫩的脸庞浮现了出来。
看着他的脸,林默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的个人简历。
【甘宁,18岁,中专毕业,独子。。。。】
【加入特战部队的理由:那身军装很帅,我也想穿上那身军装,跟总教官一起并肩战斗,去祖国最需要我的地方,做祖国需要我做的事情。】
紧跟着,
林默的脑海里浮现出甘宁参加选拔时的一幕又一幕。
“那就是总教官吗?看起来好年轻啊!”
“来都来了,我不走!”
“不就是渡桥,有什么可怕的,咱们的先烈们都能过得去,我们为什么不行?”
“总教官好!”
“总教官,我也能像你这么强吗?”
“呕。。。这是什么样的魔鬼想出来的训练啊,先让我们喝豆腐脑再杀人?中午还吃红烧肉???”
“终于要上战场了,我不怕!”
“我宣誓——————”
最终,林默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甘宁在出发老山战场时,那份字迹清秀的遗书。
【亲爱的父亲:
我此时呼唤您,就像同时在呼唤我已故的亲爱的母亲。
父亲,母亲,我是您俩唯一的孩子。
在铺纸写这封信的时候,弦月的光穿透黑夜,皎洁生辉。
我看到我们仨一起漫游在月光之下——我经常的梦境仿佛在今夜真实地呈现了。
但我不是以此向您道别。
您就把此信作为我与您进行的一次较为深刻的汇报交流吧。
儿子走了,
今生报国,来世再为二老尽孝。
最后,
请允许我为祖国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愿以吾辈之青春,捍卫盛世之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