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之?鸟,池中之?鱼,去无可去,刚才困意烟消云散,靓丽的指甲没过他肩侧,落下她不悦的证明,但?只过一会儿,那不悦便被新的情绪替代,脊背不自觉抬直,纤细对称的蝴蝶骨,栩栩如生,随之?浮动。
五点多的清晨,初梨从未见过,也没有体验过高高在上的感觉。
傅祈深只领了前方一点路,她就知?道怎么走?了,就是走?得磕磕绊绊,心生埋怨,就算这路走?起来舒服她也不高兴,谁让他这么早就喊起来的,还?是用?这个方式。
当体会一次被带领走?路的感觉,之?后她就生出一种自己能不能累死他的恶作剧想法,最好是让他投降缴械,她也很想看看角色对换的剧情。
可惜事与愿违,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或者低估了敌人。
她居然幻想一个二十多年来晨起锻炼,严以律己的会被自己坐哭。
傅祈深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慢条斯理地拨完垂落的长发,“大小姐似乎更喜欢我的全部。”
“……没有。”初梨拧眉,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喜欢这种感觉。”
“哪种。”
“骑车的感觉……我不喜欢骑车,不舒服。”
“大小姐。”傅祈深抬手刮了下,指间?银丝透着光,“怎么一个嘴硬,一个嘴软。”
“傅祈深!你!”她气?得小脸通红,“我也不喜欢你。”
他双眸阖上片刻,冷色的肌肤在暗光下透着一种几乎病态的白,薄削的唇抿着,大部分时候他出现在她印象里的多是温文尔雅包裹的外表,做的时候也是,只有这次他再睁开眼,初梨迟钝的感官,捕捉到?丝丝异常,他眼底没有聚光,可全是她,唇际耷着散漫的笑,埋在颈间?低低闷闷一句:“梨梨。”
他也很少叫她名字,包括小名,婚前婚后都是,她以为他在和她相敬如宾,又?或者调情,总归是没想到?像现在这样,像忠臣那般俯首于她,“真的不喜欢吗。”
真的不能给一点喜欢吗,不要同情,要一点点爱。
“嗯……”她语气?缓和,“骑车的话,太累了。”
她现在就累乏了,停下来不动,双手搭着他的肩。
他背是靠着的,可依然高出她很多,她像个无聊的小孩,指甲划过男人的腹肌线条,“也不喜欢被吵醒,早上是用?来睡觉的,我不喜欢早上做运动。”
傅祈深轻笑了声,“不喜欢也没少坐。”
“那是因为……”她噎了噎,她想和他逞能,结果?呢,她累得不行,他屹立不倒。
“我们梨梨坐得真好。”他虔诚虚心指教。
“你再笑我?”
“没有。”
“就有。”她振振有词,“你就是馋我身子的混球。”
他“嗯”了下。
“我没跟你开玩,我说真的。”
“嗯。”
“你别老是嗯,你说句话。”
“我知?道。”
“知?道什?么?”
“……”他又?无从回答。
初梨气?呼呼的,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免疫一切物理攻击,她真恨自己平时不怎么锻炼,不然就应该让他也体会一次被坐麻的滋味。
气?死人算了。